第164章

長崎, 深夜,某個隱蔽的漁港。

锳紀花大價錢從任務目標常去的風俗店招待女郎口中得知,任務目標除了喜歡禍害男孩子女孩子外, 還有口腹之欲,喜歡吃海鮮。

這廝甚至能為了吃一口新鮮的魚而親自下海捕撈。

锳紀拿到這個消息後,立刻找當地警方展開漁船私自捕撈大清查,抓了一些喜歡在隱蔽港口碼頭非法捕撈的老漁民。

锳紀拿著目標畫像一個個問過來,總算摸到了目標喜歡去的港口,並提前一天潛伏到那個小漁村。

他耐心等了一天一夜, 終於找到了一身漁夫打扮、為了吃一口最新鮮的鮑魚沒耐心隱藏、親自下海捕撈的詛咒師。

本來強壓著焦慮和煩躁的锳紀大喜過望,他猙獰著臉將這哥們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把人塞給當地警方後,立刻啟程回京都, 並第一時間拿到了調查報告。

在看到調查結論是【禪院锳紀自導自演給總監部扣黑鍋】後, 锳紀一口茶水噴出去, 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麽黑鍋扣我頭上了?”

禪院直毗人刷拉打開扇子擋住飛濺的水花,看向锳紀的眼神有些憐憫和同情。

禪院直毗人此前已經帶著家裏的長老和管事仔細研究了許久,他對锳紀說:“的確有人在暗中搞禪院,總監部想必也能猜出來, 但他們還是順水推舟將黑鍋扣你身上, 只能說明咱們家最近樹大招風,總監部是在警告我們, 尤其是你,锳紀。”

锳紀滿臉不可思議:“那為什麽要搶惠?”

禪院直毗人心說就是因為搶的是惠, 才可能是總監部指使詛咒師做的。

“惠不是禪院, 他的父親甚爾被除族了, 和禪院沒關系。”

禪院直毗人耐著性子和锳紀解釋, “但你和甚爾是親兄弟,這個事實不會因為除族而消失,所以對甚爾下手,反而可以警告你和禪院。”

锳紀還是覺得不太對勁,他認為這應該是私人仇怨,是詛咒師在報復他。

但如果暗中下手的詛咒師是受雇於總監部呢?對方故意將總監部也牽扯進來,讓禪院不能全力追查詛咒師的行蹤呢?

不排除這個可能。

锳紀放下資料問禪院直毗人:“那這件事要如何處理?”

禪院直毗人沉吟片刻才道:“亮介別出後是伏黑,甚爾也歸到他那邊,這件事還可能是總監部高層針對另一個高層的陰謀。”

這也是禪院直毗人經過多方打探,又和伏黑亮介協商後想到的另一種可能。

“甚爾和葵生結婚了,他們有個孩子是伏黑惠,這個消息並不難查。”

總監部和警察有合作,他們反手扣了锳紀屎盆子後,自然要調查一下被锳紀利用的嬰兒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於是查出了改姓的伏黑甚爾和伏黑亮介。

鑒於亮介是總監部高層了,伏黑甚爾也算是亮介關系親近的後輩,這件事還可能有另一種可能。

“不管敵人是誰,這一手都非常精妙,首先給禪院一個下馬威,表示咱們家的防護有問題,對方可以直接在家裏搶孩子;其次還給亮介一個下馬威,哪怕是高層了,老資格的高層和新上位的高層也有高下之分;最後也變相警告了你,因為甚爾終歸是你弟弟,甚至你還不得不背上這個黑鍋。”

禪院直毗人挺佩服這個未知的敵人,“最妙的是,這孩子不是禪院,是個伏黑,而亮介也是伏黑,他還是總監部高層了,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禦三家不能插手總監部高層內鬥,懂了嗎?锳紀,這件事的性質已經變了。”

锳紀聽得迷迷糊糊的,但他聽懂了最後的結論:“禦三家不能插手內鬥……也就是說,禪院不能再繼續調查下去了?”

禪院直毗人嘆了口氣:“是的,從禪院的角度來講,事情到此為止,家族要加強族地防護,提高族人危機意識,之後就沒了。”

锳紀眉頭緊皺,臉上流露出了明顯的不甘心和惱怒之色。

這對锳紀來說是很難得的,禪院直毗人心知脾氣好的人真的生氣起來,是很恐怖的,於是他連忙寬慰锳紀:“你放心吧,禪院雖然不能再調查下去,但可以將情報網絡借給甚爾。”

禪院直毗人細細解釋起來:“亮介是總監部高層了,他不能只依靠禪院,需要展現出自己的能力,才能真正在總監部站穩腳跟。這次事件雖然是危機,但也是機會,如果亮介以伏黑的名義找出襲擊族人的詛咒師,他在總監部一定威望大增。”

锳紀怔住了:“啊?還可以這樣?”

“對呀,惠是伏黑,由甚爾和亮介調查此事才是最佳解決方法。”

禪院直毗人努力將這其中的差別填到锳紀的小腦袋瓜裏,“亮介可以以總監部高層名義調集軀俱留隊幫忙,所以即便咱們家不出面,也可以通過軀俱留幫忙,這樣做不僅不會有把柄,還更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