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左擁右抱,男女通吃,高,實在是高!(第2/3頁)

“可多謝霍隊長火眼金睛明察秋毫了。”

“不客氣,基本操作。”霍染因重新啟動車子,“不冤枉一個好人,不放過一個壞人。”

“好壞相雜怎麽辦?”

“那要先看看他有多壞。”霍染因望一眼紀詢,“再狡猾的罪犯,哪怕一時能圓謊,也會在時間中原形畢露。”

“時間確實能決定很多東西。”紀詢隨口附和。

“決定的不是時間,是在時間中孜孜不倦挖掘真相的人。”霍染因卻語調冷淡。

“上邊這些話意有所指。”紀詢饒有興趣說,“霍隊,從你第一次見到我開始,就對我有先入為主的觀點,我沒說錯吧?”

“沒錯。”霍染因坦然承認。

“那我不妨再開誠布公地問一問:從開始到現在我們接觸不少,你大約始終都沒覺得我是個好人——那為什麽你對我的態度反而越來越好?”

“因為我聰明。”

“……?”

紀詢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當然沒有聽錯,霍染因依然用四平八穩的口氣說:

“第一,你壞也不影響你會查案子;第二,正因為你壞,所以我才要接近你了解你抓住你的把柄,然後……”

霍染因故意停了一下。

紀詢接上話:“然後把我繩之以法?”

“不。”霍染因的回答出人意料。

前方正好紅燈,他停車,拉手刹,控制好車輛後,方才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沖紀詢微微一笑。路旁霓虹的光打在他臉上,他眼下淚痣在光中閃爍,為這一笑平添魅惑:

“先威脅你,利用你,榨幹你的剩余價值,再將你繩之以法。”

紀詢低笑出聲。

他端起霍染因買來的飲料,喝一口,是熱牛奶,醇厚甘甜的味道在他味蕾上遊曳開來,一如今天晚上的對話。

直到此時此刻,他終於對霍染因提起一點興趣。

他靠了會兒窗,在車輛行駛的輕震中捕捉著一絲睡意,那絲睡意總像個調皮的小孩子,每一天都在和他玩捉迷藏:“說說唐景龍的事情。”

“唐景龍在荔竹小區租房時用的身份證與銀行卡均屬於唐中德。據戶籍辦傳來的消息,唐中德今年六十三歲,是唐景龍的同鄉,一輩子都在鄉下沒有出來。唐景龍估計是用一些錢向唐中德買來了他的身份證和銀行卡。”

霍染因慢條斯理開始敘述。

“這張銀行卡裏,除了荔竹小區的房租費用外,還有一道流水你會感興趣。2014年和2015年期間,他朝呂丹櫻賬戶打出兩筆款項,每筆15萬,合計30萬。結合你上回說的情況,唐景龍是呂丹櫻代孕賺錢的直接經手人。”

“唔。”紀詢漫不經心,想著唐景龍和呂丹櫻共同擁有的藍白保溫杯,“我差不多猜到的事情就不用說了。還有其他什麽嗎?唐景龍家裏總不可能一點發現也沒有吧。”

“唐景龍家中有個隱藏保險箱。”霍染因說。

“嗯……我猜保險箱裏頭不會有什麽直接的決定性罪證,否則霍隊也不會大晚上不辭辛苦跑來找我了。”

“名片。”

“什麽?”

“保險箱裏裝著的是名片。”

“一張?”

“好幾盒,一盒盒放置得整整齊齊。”

“哈……”紀詢想了想,“有點出人意料,但也不算太出人意料。唐景龍是銷售代表,對他而言,值錢的是人脈,所以將名片好好收納也不奇怪。還有嗎?”

“還有一個獨特的東西。”霍染因說,“但我們的交換結束了。”

“別急嘛,多說點,說說又不少塊肉。”紀詢勸道。

“不說,除非你改主意。”

“好吧,我改主意了。”紀詢爽快回答。

“……”霍染因訝然看他一眼,“真改,為什麽?”

“理由有很多,比如人民警察最可靠;懶得花精力進行大量排查工作;咱們合則兩利分則兩弊——這些都可以成為合作的理由。但最真實的理由麽。”紀詢抿口牛奶,“和你相處,不緊繃。”

“過去我是警察,確實必須遵紀守法依循道德提高素養,但我現在早不做警察了……”

“總被朋友認為還是個正直正義正確的好人,我也很苦惱。”

談話到了這裏,兩人算是達成了基本的統一,所以霍染因將“獨特的東西”說了:“一個做工精細的木雕工藝船,船上有一串用紅繩串起來的定制銅錢幣,一面刻著‘舟航順濟’,一面刻著‘風定波平’。”

紀詢思索片刻,玩味道:“掛脰錢。”

“什麽意思?”霍染因擰擰眉。

“一看就知道霍隊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平常從不燒香拜佛。”紀詢笑道,“掛脰錢是掛在菩薩脖子上的錢,用以在保佑健康平安,利市大發,南方沿海的風俗。又是舟又是船,還祈求平安發財,指向性還是蠻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