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第2/6頁)

轉了一圈,回到水池這裏,李青風問,這裏面的魚能吃嗎?

其他人也都一臉的好奇,對於樸實的農家人來說,能不能吃都重要。

不知道是聽到了這話,還是水中映照出了桃子的倒影,池子裏的魚嚇的驚慌逃竄,水中泛起一陣陣的漣漪。

李青勇正躺在席子上睡覺,完全不知道丟了一條狗,毛毛急的用爪子踩他的腳,可是李青勇一個翻身,就滾遠了,毛毛被拴著,夠不到他了。

李青文他們到時,便看到毛毛一副著急的模樣,而李青勇正在呼呼大睡。

李青文摸了摸毛毛的腦袋,辛苦了。

蘇元寶驚喜的叫了一聲,想伸手碰碰毛毛,又覺得不妥,對著毛毛的臉,認真的問道:“你是男娃嗎?”

女娃是不能隨便摸的,但是毛毛是姐姐,所以可以。

蘇元寶如願以償的抱到了毛茸茸的腦袋。

看了李青文聽課的學堂和住宿的地方,為了不給私塾添麻煩,中午之前,一行人就要離開。

蘇元寶已經打算好了,要跟狗狗們一起吃飯,但卻被告知,他們吃的東西不一樣,他十分震驚,一步一回頭,每個眼神都寫滿了舍不得。

直到李青文說以後再帶他來,蘇元寶的那泡眼淚將將是刹住了。

轉眼就進了九月,休息了許久的李青文也不得不回私塾繼續備考,不管鄉試考的如何,他還得繼續跟同窗們一起上課。

他回去沒多久,私塾裏入學了一位年紀最小的學生,正是蘇元寶。

因為他回去後,整日念叨著大狗和李青文,蘇樹清無奈,便將家裏的夫子、小廝和侄子以及管家一同送到了雪音私塾。

因為自己帶了夫子,只在私塾吃飯睡覺喂狗,他的束脩只有幾兩。

每日下堂後,李青文跟蘇元寶一起喂狗時,他偶爾會想起,如果他沒被羅車國的人抓走的話,自己應該是跟二哥是同年的學生……

可是,二哥現在都披上了一身官服,他反而跟蘇元寶一起讀書。

他錯了這一步,可是真有點大。

不管李青文如果感嘆,蘇元寶是最高興的,開開心心的讀完書,能跟狗狗一起玩,跟李青文一起睡,做夢都要笑出鼻涕泡來。

那廂,李茂賢給兩位老哥分別去了信,在京城等著,閑暇時跟曬太陽的老頭們一起說話。

街坊鄰居們消息們太靈通了,李青卓在刑部受傷的事情到底沒有瞞住,李青文後來才知道,不知道二哥如何跟爹解釋的。

白露之時,從洪州來的信如同雪花一般到了京城,其中邀請李青文喝喜酒的就有十幾封,全是一樣的口吻,他不來,這親就結不成了。

為了等李青文,成親的日子全定在明年的四五月,如果李青文今年的鄉試落第,往回洪州喝喜酒,並不耽誤明年八月的鄉試,如果李青文今年鄉試過了,正好明年春天的省試考完,動身去往洪州,到了就能開席了。

如馬永江之流,還在不遺余力的勸說他,現在蔣立平和江淙都是官身,有他們在,別給自己找苦頭吃,是錢不夠花了,還是肉不好吃,費勁的去啃書。

聽著他的口吻,李青文懷疑,當初馬家人把小兒子托付給蔣立平,只說讓他照看一番,沒說要送給蔣立平當兒子吧……

可馬永江一直都是把蔣立平當爹一樣靠著,嘴上喊著哥。

蘇元寶每日只學半天,李青文學習的時辰比他久,他就跟小廝一起給狗狗們梳毛。

這天,李青文下堂,到後面找蘇元寶一起去吃飯,遠遠的就看到蘇元寶抱著桃子的腦袋,跟幾步之外的人說道:“你過來呀,不要怕,過來,它想跟你一起玩……”

只看那背影,李青文就知道是徐夫子,這人看上去挺喜歡狗的,但是又好像控制不住自己害怕,到現在依舊是抖的多,摸的少。

晚飯之前,蘇樹清來了,李青文以為他是來看侄子,沒想到竟然是找自己,而且還是公事。

畢竟是熟人了,蘇樹清將四位一起來的戶部同僚介紹給李青文,幾個人坐在一起,開始詢問李青文在時務策寫的糞肥和綠肥之法。

李青文並沒有種過地,熟糞的事情還是爺爺同他講的,因為爺爺從前當兵支援過邊疆開發建設,在勞動時,多次得過“倒糞能手”,故此長期跟他講,跟孫子一起憶苦思甜。

在工業化還艱難的時候,沒有那麽多化肥,糞肥的使用更長久和廣泛,每年多產出多少糧食就能養活多少人,這些可不是一個口號。

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

同樣的土地,同樣的天氣,同樣的種子,一年下來,用糞肥和不用的,相差很明顯,他到現在還能記起爺爺給他說的那些數字,因為很震撼。

邊城的那些土地,從來沒有被開荒,所以費力還很足,但攏北城以南的田,年年耕種,卻沒有足夠的休養和補充肥力,所以才會越來越貧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