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聖上確實是說到做到, 記著她不願意最近有孕的事情,用藥之後前幾回並沒有刻意控制,但後來或許是顧忌到時間對藥效的妨礙,最後寧越為她擦身的時候還是有的去忙。

“娘娘, 這種貼身的事情原本就只有信任親近的人才能做, 枕珠姑娘做不得, 您也不必把我當作是男子, ”寧越頓了頓,苦笑道:“人總該適應自己當下的身份, 不能沉浸在過去裏面,奴婢是寧越,也是貼身伺候您的中人, 而您,是高高在上的貴妃。”

太監們本來就是用來伺候嬪妃的,有時候做力氣大些的活計反而比宮人好些,若是不近嬪妃的身,不觸碰她們,那去不去勢又有什麽分別?

“聖人吩咐奴婢們伺候好您,您不要我來, 難道要那些未經人事的宮人又或者陌生內侍來嗎?”

寧越苦笑著問道:“難道奴婢在娘娘眼裏,還比不得他們貼心,能有幸沾染貴妃玉體?”

他方才一直守在門外, 聽見那些聲音便已經是心如刀割, 等到進來當真看見昏睡中的貴妃, 才知道這樣一條路是在刀尖上行走,有割膚裂骨之痛,卻還要陪著笑意謹慎小心。

鄭玉磬自然是不願意叫小宮人或者婆子內侍來議論肖想自己的身子、以及在內殿發生過的事情, 又舍不得枕珠見到她現在的模樣,就算是在秦家也沒叫她伺候過這些。

她別扭歸別扭,但是寧越確實是她身邊最信得過、能力也最強的內侍了,他能深刻理解自己的不幸,從未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哪怕淪落到這種地步,依舊靠著一口氣活下去。

見鄭玉磬閉眼默許,寧越便不慌不忙地開始動作,他手掌是提前用熱石暖熱了的,綿軟溫熱如女子,只是更大一些,在鄭玉磬的肌膚上謹慎小心地擦拭著,仿佛是在照料什麽絕世珍寶。

紗幕半開,暖熱的陽光灑進來,照在聖上給予的暖流上,也照耀在她半掩在絲薄綢緞下的峰巒間,白膩如玉,水頭透足。

只是她睡得有些久,聖上留下的東西也太多了,寧越舍不得在她身上使力,便拿了澡豆過來均勻緩慢地塗抹到她身上清潔,盡量輕柔地按壓她的穴位。

“娘娘才生育過皇子,聖人雖不吝嗇賞賜雨露,但您要再為聖人生養固寵,也得調養好身子,等岑太醫說可以才行。”

寧越見自己按壓之後鄭玉磬發出了一聲悶哼,連忙請罪安撫:“那東西本來就該立刻清洗才是正理,雖說清理並非難事,可為了以防萬一,奴婢替您按摩,也能少些幾率。”

鄭玉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經歷過聖上的愛憐,還是因為寧越的那一雙似乎是有些魔力的手,那種方才被聖人撩撥起來的滋味重新回到了體內,按壓之下,不需要粗礪的毛刷,伴隨著歡愉與心跳的加速,那些汙穢便都緩緩出來了。

寧越見狀微微一怔,面上半點笑意都維持不住了,左右鄭玉磬也是閉著眼睛的,他轉身去取銅盆裏的清水來為貴妃擦拭,輕聲道:“聖人當真是極寵愛您的。”

他知道鄭玉磬是不願意為聖上再受生育之苦的,但是正要卻為貴妃剪去指甲、按揉身前的時候卻瞥見鄭玉磬躺在枕上默默流淚,連忙自己凈了手過來為她擦眼淚。

“娘娘,方才奴婢是有些手重了些,可是畢竟相對而言也溫和,那些聖上身邊負責為嬪妃洗身的內侍,為盡職責恐怕還要更加狠辣些。”

聖上在旁的嬪妃處當然不會如此委屈自己的心意,這也就是為什麽旁的嬪妃受了寵幸卻不能留下聖上的雨露,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寧越不忍心同她細講那些嬪妃是如何被擠壓沖洗,中人們看慣了這種慘事,根本不會憐香惜玉,甚至也不覺得有什麽性別之分,只是覺得能折磨這些平日衣著光鮮的女子有一種扭曲的快感。

歷代妃子都不見有多麽幸福,她們這種若是得了聖上的高興,好歹日後也有可能懷上,但鐘妍連生養的可能都沒有了,如果她再不能為三殿下好好做事,將來等待著她的,就不只是佛寺了。

鄭玉磬搖搖頭,她身上好歹有了一層絲被,睜開眼睛輕聲道:“寧越,你說為什麽會有的女子一點也不愛,卻能因為強迫她的男子連連失控,難道當真是下賤嗎?”

知道她懷孕以後聖上是從來不碰她的,只是偶爾有些過分的親昵,哄著她替自己疏解,直到現在真的需要清醒地侍奉聖上床笫,她才對自己生出動搖。

在道觀的時候,她的害怕勝過歡愉,但是有藥物這個能說服人的理由在,無論是身子還是心理也不會太受苦,可是她如今雖然並不愛聖上,也不覺得聖上便是真的深愛她一人,可卻是真真切切享受到了作為女子的快樂,甚至在極點的時候,她能忘卻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