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蕭明稷的聲音似乎帶有誘哄蠱惑, 手掌被溫熱的泉水浸泡,帶有令人昏昏欲睡的魔力。

鄭玉磬卻不能如他所說那般愜意,微微蹙眉承受,借著溫泉熱水, 倒是比從前更好受些。

“皇帝!”她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不該生氣, “你只是說叫我試一試你按摩學來的手藝, 可沒說這些?”

“母後玉體金貴, 合該內外兼修,哪能只照顧外面, 叫朕冷落了裏子?”蕭明稷唇邊含笑,仿佛什麽不正經的事情到了他口中都變得正經起來,“音音, 郎君又不用你額外花銷,多享受一番不好麽?”

他已經不如最初青澀,現在也不會輕易弄痛鄭玉磬,只是他並不急著滿足自己,反而隨手擺弄起一側的紅色油膏,用筆尖蘸了一點香甜的濃紅,細細勾勒。

“音音更喜歡窄些的, ”他俯身輕輕嘗試,尋找令她面色微變的點,隨後估出來了正好能叫她受用的範圍, 在兩人之處勾勒點畫, 隨手拿起旁邊觸感溫潤的玉料, 含笑說道:“這個雖然不比郎君,倒也可以略微仿照。”

鄭玉磬升起來一絲不妙的想法,她側頭去看, 正好將自己原本不失窈窕的身段呈現得愈發動人,她一回頭,身後豐腴之處卻挨了不輕不重的一下,雖然不痛,卻令人身子瑟縮。

“郎君在給音音做些新物件,現在只是量一量尺,又不急在這一時半刻,音音不用太著急,”蕭明稷察覺到了鄭玉磬的顫栗,早就有些意動,但還是耐心測試著她的反應,耐心在玉料上點畫幾下。

“你又在做些什麽?”鄭玉磬掙紮著想要起身,卻又被皇帝按住,在巖石上輕輕說了幾句,又羞又惱:“我不要!”

“母後肯定會喜歡的,”蕭明稷將帶來的折子一道遞給了鄭玉磬,柔聲安撫道:“音音若是等不及了,就先念一念這上面的事情,郎君很快就比量好了。”

他是那樣嫉妒除了他之外能叫鄭玉磬獲得男女之間別樣愉悅的人,秦君宜與寧越不行,那些女奴更不行,即便是自己病中不能每天每夜都滿足正值妙齡的音音,可是音音不怎麽能用得上他,平日裏能叫音音獲得至高快樂的也合該是他的擬物。

她雖然心裏微微有些生氣,可就是瞧不得他那道貌岸然的正派模樣,仿佛是她打擾了多麽重要的大師,低音哼了一聲,腰肢輕擺,惹得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才慵手接過奏折展開,看一看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麽。

她並不是一個安分可供人擺弄的精致玩偶,哪怕僅有一小片濕漉漉的輕紗勾纏在巖石一側,她也會裝模作樣地披起來,叫男子愈發急不可待。

“臣幽州刺史馮可涵恭請聖安,聖人新登大寶,即有靈芝生柱之祥瑞,屬官共見,臣不敢私瞞,特稟告聖人,獻靈芝一枚,願陛下與太後萬壽無疆。”

鄭玉磬念折子的時候微有停頓,但卻是不得不停,她對這些祥瑞已然是見怪不怪,一邊念著一邊已經死死抓緊了奏折,不堪承受撻伐。

“皇帝繼位便有吉兆,確實叫人歡喜,”她對這樣的奏疏沒什麽興趣,“大約是幽州官署潮氣太重,以至於木頭腐爛,腐木生蘭芝,倒也不算稀奇。”

“音音方才滋潤肌膚的藥膏裏,便有這一味,”這些奏折都是蕭明稷已經批過了的,單單為拿來叫鄭玉磬高興,他動作之間面上微汗,“若是祥瑞,也該叫音音延年益壽。”

那男子熱燙的呼吸灑落在她光潔的背上,叫面帶紅霞的美人輕顫,玩笑道:“起碼多來幾回,叫郎君不必總擔心你體弱不能承受。”

他如今還不能太過激進,叫音音覺得已經好全,強忍著想要叫她哭出聲音來的沖動,慢慢細磨,鄭玉磬果然上了當,嗤笑一聲:“我如今自然受不住三郎,這樣的水磨工夫你要做到晚上我也不會盡興。”

她轉頭瞥見那曾經在紫宸殿見到的玉石料子已經被勾勒了要切割的部分,幾乎氣到不成,狠狠地在他肩頭咬了一口,翻身做主,氣哼哼道:“皇帝到底是要來服侍我,還是要我來服侍你?”

他倚在那已經被香料、油膏和溫香軟玉暖熱了的巖石上享受,眉目間只有舒暢,卻又不得不偶爾扶了那拿著奏折的女子腰肢,輕微幫一幫她。

溫泉水滑,令人愈發膚如凝脂,但是湧入的時候卻還是叫她蹙了眉,動作比他自己刻意緩慢時好不了多少。

他恨不能叫音音的聲音都啞到說不得話,可是他又愛極了她的主動,只能配合顯示自己舒服且柔弱,逗引著她生氣玩鬧,而後主動與自己共赴陽台。

“臣啟奏聖上,建昭元年正月廿日,秦侍中於聖駕危時驅車往宇文將軍府邸,二人相談甚歡,又以書信勾結諸臣,心懷不軌……臣聞朋黨之說,自古有之,然侍中勾結中外,勢動朝野,諂媚太後,幾無人臣之分,似此等人,怎能教養秦王,為人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