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說到這裏,懸著的心逐漸地落了下來。

現場負責人的臉上也稍微有了些許釋然的笑容,暗暗地抹了把掌心,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裏全是冷汗。

雖然地窟那邊的崗哨部門毫無疑問存有異形泄露的責任,可是如果真的在他的管轄地因為消查不利而出現衍生意外事件,也是真的可以準備退位讓賢了。

應奚澤就站在不遠的地方。

他像是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視線始終平靜地停留在高樓的方向。

兩邊明明還隔了很遠的一段距離,但是憑借著向導自身比常人要敏銳很多的五感,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時不時在樓層中掠過的身影。

儼然一個大型的暴力拆卸現場,而那個高挑的身影無疑就是一切爆發的最主要來源。

應奚澤好看的眉心緩緩地擰起了幾分。

他可以感受到空氣中帶著一絲微妙的波動。

這是屬於哨兵的精神波波動。

隱約間無聲地盤踞在他的身邊,攜帶持有者本身的情緒,若隱若現地充斥著蠢蠢欲動的浮躁與撕扯。

淡得微乎其微。

從其他人旁若無人的交談狀態下,顯然都沒有絲毫的察覺,這讓應奚澤甚至都有些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七組內部顯然存在一個很強勢的高級向導,只有精神力強度上存在著絕對壓制,才可能在外圍其他向導樹立起來的精神屏障中任意妄為地佇立新的防護層。這也讓包括精神力在內的一切泄露,都變成了幾乎不可能發生的情況。

可即便如此應奚澤卻依然非常肯定,他所感受到的那種隨時處在爆走邊緣的壓抑精神力,絕對真實存在。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高樓內部的瘋狂爆破才逐漸平息下來。

精神力屏障的收斂仿佛釋放出來的安全信號,現場眾人緊繃的心弦終於徹底地松了下來。

現場負責人雷厲風行地進行了迅速調配,隨後,各相關部門也在第一時間趕去了現場進行事後處理。

這幢高樓顯然是異形體最主要的據點。

剛走進大門,撲面而來的濃烈腐味就讓一些經驗不多的工作人員俯身幹嘔了起來。

其他人雖然臉色也難免有些煞白,依舊強撐著狀態繼續往裏面走去。

而隨後,他們看到的畫面無疑更加的觸目驚心。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終於知道小區裏的人都去了哪裏。

不止是過道內,整個樓道口都橫七豎八地躺著姿勢各異的屍體,有些至少還保留了最基礎的人形,而有些顯然已經發生了異變。從脖子往下的部分開始,手腳都有了明顯節肢化的趨勢,但是,這依舊不能避免他們成為異形生物口中餐食的命運。

這些暫且還能稱之為人的生物周圍幾乎都包裹著綠色的粘液,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有些斑駁,皮膚上呈現的甲狀異變稍微阻攔了一下被腐蝕的速度,而還沒有來得及異變的部分肉狀部位則是已經完全軟化,以一種非常詭異的形狀深深地凹陷了進去,就像是被什麽特質的化學試劑現場溶解了一般。

過分詭異的現場場景,即便用慘絕人寰都不足以形容。

有些工齡較低心理承受能力也相對偏弱,吐到最後幾乎什麽東西都嘔不出來了,只能強撐在心理防線徹底瓦解之前,瀕臨崩潰地跑了出去。

場面不可避免地小小混亂了一陣。

而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場所當中,男人聽起來過分漫不經心的聲音成為了唯一的背景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想法?我就是過來協助處理‘事故’的,還能有什麽想法?至於這玩意兒為什麽可以悄無聲息地摸到市區來,我覺得你們更應該去問問陳山地窟的守衛崗哨,而不是跑來問我們這些自願犧牲大好假期選擇無償投入到守衛人民戰役當中的前線幹部。通常這種臨時加班的情況,可都是要支付雙倍工資的。”

宿封舟嘴裏叼著一根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摸出來的薄荷煙,煙頭上的火星隨著說話的動作上下起伏著。

單從眉目間的表情看起來,對於這位負責現場記錄的工作人員顯然感到不太滿意。

工作人員詢問的過程中本就有些結巴,這個時候被這樣深邃的眼眸掃過一眼,整個背脊一片涼透下驀地已經滲下了一層冷汗。

一哆嗦,他手裏的筆差點跟著掉到地上:“您、您說得對,但是剛才畢竟只有您在現場,這具體情況我是不是,也不方便去問別人啊……”

說話間,他不得不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了旁邊的慎文彥。

慎文彥對這個堅守崗位的年輕小夥子抱以同情,但是另一方面,也很清楚這個時候還不夠太過冷靜的宿封舟確實不好招惹。

可他這個人偏偏又很容易心軟,到底還是清了清嗓子,適時地幫忙周旋了一句:“老大,您看人家小年輕做這工作也不容易,幹剛才那票的時候是個什麽手感,要不還是簡單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