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況穆的手抖了一下,他回過頭看向季宵煥,目光復雜,一句話都沒有說。

季宵煥臉色冷了下來,很大力的拉過況穆的手,放下自己眼下細細的看。

況穆的手指包紮的很敷衍,紗布隨便纏了幾圈,像個包粽子一樣把手指勒的死死的,紗布邊緣的皮膚泛出了青紫色。

季宵煥覺得他要是沒多看這一眼,這個少爺怕是明天就要截肢了。

季宵煥沉著聲音問:“做飯受的傷?”

況穆抿唇沒答,手指不自在縮了縮。

季宵煥也沒耐心繼續跟況穆耗時間,他站起身一手拿過況穆的書包,另一手不由分說的拉著況穆的手腕說:“去醫務室。”

教室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沒人注意到季宵煥拉著況穆從後門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況穆倒是十分乖,不掙紮不反抗,甚至連多余的一句話都沒有,像一只乖巧的小貓,手腕軟軟的縮在季宵煥的掌心,仍由季宵煥將他拉到了醫務室。

醫務室的老醫生正要下班,看見又有學生來了,神情有些不耐煩:“大周六的你們怎麽還來學校?”

“我們是競賽班的。”季宵煥應著。

老醫生站起身問:“哪裏不舒服?”

季宵煥拉過況穆的手,遞到醫生的眼前。

醫生看了一眼,皺眉道:“這誰給他包紮的啊,不會包紮就別瞎弄,好的皮膚也給捂壞了!”

說完拿起剪刀,利落的剪開了況穆手上的紗布。

季宵煥垂眸看著況穆手指上的傷口,目光越來越冷。

傷口很深,橫在食指的骨節上,幾乎可以看見淺白的骨頭,也不知道況穆是自己怎麽處理的,現在那塊肉變得血肉模糊,紗布一拆開就開始流血。

況穆的生活能力一向很差。

季宵煥看著況穆的手被包的亂七八糟的樣子,不敢想象這樣一個笨手笨腳的人,是怎麽一大早爬起來做出那麽精美的早餐。

老醫生看了看傷口也臉色不好,他問況穆:“打破傷風了沒有?”

況穆吸了吸鼻子,這一路上風大,季宵煥又走得快,他被吹的腦袋發蒙,鼻尖泛紅,反應也慢了半拍。

他頓了頓,還沒張口回答,季宵煥就先開口了:“他的傷口需要打嗎?”

老醫生看了季宵煥一眼沒理他,又問了況穆兩個問題:“傷口是什麽利器造成的?上面有沒有鐵銹?”

況穆低下頭咬了咬唇答道:“菜刀,沒有。”

“正常來說不需要打,但是如果為了以防萬一.......”

“打。”

“不打。”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打斷了老醫生的話,老醫生目光在這兩個人身上環視一圈,不知道該聽誰的。

“到底打不打?”這次老醫生是看著況穆問的。

況穆還沒來得及說話,季宵煥就按住了他的肩膀,語氣不容反駁:“醫生,打。”

況穆仰起頭看著季宵煥,目光閃爍。

老醫生看了看況穆,見他沒再出聲反駁,便扔給季宵煥一瓶碘酒:“你先給他傷口消毒,我去準備一下。”

說完老醫生就走出了病房。

季宵煥接過碘酒,遞到況穆面前問:“自己會消毒嗎?”

況穆搖了搖頭。

季宵煥挪了一個凳子坐在況穆面前:“擡手。”

況穆就乖乖的擡起了手。

況穆手的溫度比季宵煥要低很多,放在季宵煥的掌心裏冰冰涼涼,像是清涼的泉水一樣柔。

季宵煥拿出一個棉球給況穆的傷口消毒。

藥棉剛碰到傷口,況穆感覺指尖一陣刺痛,他小聲哼唧了一聲,手朝裏面縮了縮。

季宵煥沒有擡頭,捏著他的手指更加用力,擦藥的力道卻輕柔了些。

“我不想打針。”況穆的聲音悶悶的。

他其實很嬌氣,害怕生病,害怕流血,更害怕打針。

“我知道。”季宵煥轉過身,換了一個新的棉球:“和我說有什麽用,我又替不了你。”

況穆眨了眨眼睛,張嘴還想說什麽,最後卻還是抿緊了唇,不說話了。

他垂下眼睫,漂亮的眼眸看著季宵煥,這個角度他正好能看著季宵煥的發旋,還有他骨節分明的手指。

此時那雙修長的大手正捧著況穆的手。

況穆的手比季宵煥的手要小一些,皮膚也細嫩許多。

兩只手交疊在一起,好似兩只翩翩飛舞的蝴蝶。

況穆眨了眨酸澀眼睛,腦袋裏暈乎乎,胸口那個地方也軟乎乎的,他不知道該想些什麽,也什麽都想不出來,只知道呆呆的看著季宵煥出神。

門外的一束光正照到況穆的掌心,況穆的手燙的厲害,手指不自覺的動了動,季宵煥立刻捏住了他不安分的小手指,就像按住一只鬧騰的厲害的小倉鼠。

“別動。”季宵煥聲音有些兇。

況穆咽了咽口水,眼眶紅紅的:“可是,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