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3頁)

即便是來了,肯定最多也就待半天,買那麽多東西也是浪費。

雖然況穆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可是當他去超市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多買了些。

況穆坐在沙發上,望著偌大的客廳突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國慶節一下放假就放七天,別的同學都歡天喜地,況穆卻一點都不喜歡放假。

他那麽孤僻的人,第一次感覺到孤單。

況穆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胡思亂想,他擡起眼眸看見茶幾上放的藥瓶。

那些藥都是季宵煥給他買的,現在已經快被他吃完了。

從小況穆就愛生病,是個藥罐子,有很多藥他吃了會過敏。

小時候況穆沒有母親,況進山又很忙,於是況穆大半的童年是在季宵煥家度過的。

全世界最了解況穆能吃什麽藥的人,怕是只有季宵煥,還有季宵煥的父親季明義了。

況穆歪坐在沙發上,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桌子上的藥。

他的手指纖細,指甲蓋修剪的整齊圓潤,指尖泛粉,輕轉著那個小小的藥盒,看的出神。

厭惡一個人,不就應該惡之欲其死。

況穆想不明白季宵煥明明那麽討厭他,卻給他買藥,還給他包紮傷口。

現在他和季宵煥兩個人就像是陷入了一場冗長的拉鋸戰中。

況穆站在明亮的光下,脖頸上被拴上了一根繩,而季宵煥手執著那根繩子,站在茫茫的黑霧中。

況穆看不清季宵煥的表情,不知道他是在善意的笑,還是在惡意的恨,況穆只知道只要繩子的那頭動一動,他就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想到這裏,況穆深吸了一口氣,仰頭靠在了沙發上,單手蓋住了眼睛,手指尖松了松,藥瓶順著他的指尖滑了下去,摔到了地上的羊毛毯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他感覺不公平極了。

這場博弈一點點都不公平。

因為他毫無勝算,命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