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2/6頁)

季宵煥沉沉的閉上了眼睛,靠在沙發上指尖一下下的點著沙發的扶手,沒有說話。

謝醫生擡頭看了季宵煥一眼,低下頭繼續翻動著報告,問季宵煥說:“他現在是否還抗拒你?”

“比以前好一些,但還是抗拒。”季宵煥沉著聲音說。

“怎麽抗拒?”

“無法接受親密的接觸,當主動觸碰他的時候他不會反抗,但能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

醫生點了點頭,說:“如果要是別人他應該就會反抗,只不過對你不一樣。”

季宵煥沒有說話。

“你了解他那七年是怎麽過來的嗎?”

季宵煥沉默了一下說:“一直找人看著他,時刻看著他,確認他的安全,確認他在做什麽,但是他的心理.......不清楚。”

季宵煥知道況穆那七年過的不會好,而他也從來不敢在況穆的面前提起那七年的事情。

所以他和況穆到現在為止相處了那麽久,兩個人之間依舊隔著一層玻璃。

季宵煥不敢問況穆,是因為他怕自己會觸痛到況穆。

況穆不敢問季宵煥,是因為他害怕自己接受不了。

“那你需要去了解一下他七年是怎麽過的。”醫生合上了報告說:“就算你不能問他,也可以問一問他身邊的人,應該有人是了解的。”

季宵煥出了那個診療大廳,坐在車上點燃了一支煙。

謝醫生很忙,季宵煥走出了大廳後,正好又有一個患者走了進去。

那個人是和自己的老婆一起來的,兩個人走在外面的時候還說說笑笑的。

季宵煥沉默的看著那兩個人,直到那兩個人消失在醫院門口,季宵煥才按滅了手裏的煙,從衣兜裏拿出了電話。

他在手機的通訊錄裏翻了翻,撥通了周冰雙的電話。

季宵煥和周冰雙約在了周四的下午,傅城市區的一個安靜的咖啡廳裏。

周冰雙依舊是一見到季宵煥就沒有什麽好臉色。

她這次本來是拒絕了季宵煥的邀請,並且還在電話裏對季宵煥出言不遜,冷嘲熱諷。

但是季宵煥卻對於周冰雙的諷刺格外的有耐心,他一句話都沒有反駁,甚至默默的聽著周冰雙把他給罵了一通,也不掛電話。

然後他聲音淡淡的說:“況穆的心理狀況不太好,需要了解一下他那七年是怎麽過的,你是否方便和見一面?”

周冰雙一聽到是關於況穆的事情,怎麽都說不出拒絕了。

周冰雙提前到了十幾分鐘。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往咖啡裏面加奶球,一擡眼就看見了季宵煥。

於是她白了他一眼,手裏拿著咖啡杯望向了窗外。

該罵的話周冰雙早就在電話裏罵完了,現在她見到了季宵煥只有一肚子的氣。

其他的倒還真沒什麽好說的了。

季宵煥坐在周冰雙的對面,他沒有先開口說話,而是將況穆的心理報告推到了周冰雙的眼前。

周冰雙看了他一眼,這才拿起了那份報告。

她翻看著那份報告,越看身子板坐的越直,手裏捏著的那份報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

看到了最後周冰雙身上全然沒有了見到季宵煥的怒氣,而是緊緊的將那份報告捏在了手裏,低下頭閉上了眼睛,胸口不停的喘息。

等到周冰雙擡起眼睛的時候,眼眶都紅了。

她問季宵煥:“當初你是不是真的要殺了他?”

“不是。”

季宵煥說。

“那你為什麽要認罪?!”

周冰雙其實心裏早就有答案了,而今天她聽見季宵煥的回答,更是恨不得將手裏的那張紙捏碎。

她啞著嗓音說:“難道你真的是因為那塊玉?那塊玉不過也就是幾個億而已,況穆當年不已經說了,他可以把他所有的遺產都給你!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這就是周冰雙最想不明白的一點。

她想不通季宵煥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認罪進監獄,這種事情不光是葬送況穆,也葬送了季宵煥他自己。

可是當周冰雙問到這裏的時候,季宵煥卻沉默著沒有說話了。

他的手裏捏著煙盒,低著頭從裏面抽出來一支煙,忽然又意識到咖啡廳裏不能吸煙。

於是季宵煥就將那只煙用力的夾在指尖,沉著聲音說:“當年必須要得到這塊玉。”

周冰雙聽見季宵煥這樣說,嘴角咧起笑了兩聲。

她沒有繼續再追問季宵煥原因,而是靠坐在位置上說:“所以你就放棄了他七年,整整七年,現在你回來了,你後悔了,你拼命對他好,你想要彌補?可是你對他造成的傷害要怎麽彌補?那七年又要怎麽彌補?”

季宵煥那雙幽寂的眼睛望著周冰雙一言不發。

周冰雙笑了一聲,又繼續說:“或許在你的心裏,那七年根本就不算什麽,你可以任意的放下他,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但是況穆他喜歡了你多少年?他遠遠沒有你那麽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