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他媽管這叫小……(第3/4頁)
艾絲黛拉唇角微揚,拍了拍手:“很棒的選擇。但是很可惜,我也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安德斯的心“咯噔”一下。
與此同時,那種被窺伺的感覺又回來了。
這一次,那道視線比之前更冰冷、更可怖、更加充滿敵意,幾乎令他窒息。
安德斯明知道那不過是幻覺,額頭卻還是緩緩滲出一層冷汗。
“第一件事,你被人騙了,我不是德蒙的人。”
安德斯愣住。
“第二件事,”艾絲黛拉勾著唇角,笑意逐漸變得惡劣,“我對出獄沒有興趣。如果我想出獄,我的小蛇就可以帶我出去。”
話音落下,一條巨蟒毫無征兆地顯形了。
對上那雙紫藍色蛇瞳的一瞬間,安德斯就反應過來,一直在暗中窺伺他的,就是這條可怕的巨蟒!
此時此刻,它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身上那如魔鬼一樣瘆人的蛇鱗,正徐徐往外散發著夢魘般的黑色霧氣。
它的身軀是如此龐大,顯形的一刹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也沒有損壞任何物品。
狹窄的牢房無法容納它的全部身形,它只能盡量低垂著蛇頭,將長而粗的蛇身裹纏在艾絲黛拉的身上,緊緊地,一圈又一圈。
它看上去冷靜極了,不像其他頂級掠食者一般充滿躁動不安的氣息,看向他的豎瞳卻壓抑著令人膽寒的殺戮欲。
安德斯:“……”你他媽管這叫小蛇?
安德斯終於懂了外面那些女囚犯,為什麽那樣迫不及待地勸他來這裏了。
她們並不是嫉妒艾絲黛拉,相反她們十分相信艾絲黛拉能懲治他,不然也不會一個字都沒有吐露巨蟒的事情。
他媽的,什麽“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他要是能活著出去,絕對把當初告訴他這句話的人狠狠打一頓!
艾絲黛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現在,你還想帶我殺出裁判所嗎?”
安德斯:“……”
現在他求她帶他殺出裁判所,還來得及嗎?
安德斯緩緩地搖頭,緩緩地撲通一聲跪下了,用行動回答了這個問題。
當日淩晨,天還未亮。
神使剛從床上起來,還沒有披上深紫色的長袍,就聽見了從裁判所傳來的噩耗。
按理說,這已經是第三次失敗了,他無論如何都該比前兩次冷靜一些。
但他冷靜不下來,怎麽都冷靜不下來。
他攥緊拳頭,深深地吸氣又吐氣,在心裏反復地追問道:“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會這樣?
安德斯不是男牢房裏最窮兇極惡的犯人嗎?他不是一拳就能把人打成半身不遂嗎?他不是強壯到連十個男囚犯都壓不住嗎?
他不是一頭被困在籠子裏的野獸,連人站在籠子邊上和他說話都不敢嗎?
既然如此,為什麽連一個女孩都殺不死?
為什麽,為什麽?
神使閉上眼睛,在心裏極度痛苦地對著空氣發問。
他是如此輕視女人,從未正眼看過女人,可艾絲黛拉連個女人都算不上,她的外表還帶著一股小女孩的天真稚氣,她還是個嬌弱的女孩啊!
他卻在這個女孩身上栽了三次跟頭,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有那麽一瞬間,神使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他不得不遣退了為他更衣的仆從,蹣跚著走到書桌旁邊,顫抖地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瓶護心藥丸,一口氣往嘴裏倒了幾十顆。
幾十秒鐘後,藥丸起效,堵在他心口的挫敗感、憋悶感和焦躁感總算消退了一些,不至於令他呼吸困難。
他的一生中不是沒有經歷過失敗,但從來沒有失敗得這麽難堪過!
在他看來,女人都是牲畜,肮臟又罪惡的牲畜,對人類的奉獻和耕牛差不了多少。
然而,他卻在牲畜的手上連續栽了三個跟頭,這說明什麽?
說明他的頭腦、手段和城府,連一頭牲畜都不如。
想到這裏,神使的心臟簡直比被捅了一刀還難受。
要不是那幾十顆護心藥丸保住了他的心臟,可能他已經暈倒在地了。
他面色煞白地跌坐在椅子上,狼狽不堪地撐住自己的額頭。他不僅沉浸在敗給一個女人的絕望中,還被無法言喻的惶恐和慌亂束縛住了手腳。
他不敢再對付艾絲黛拉了。
他怕再來一次,還是失敗。假如再來一次還是敗給艾絲黛拉,他還有勇氣認為自己的頭腦優於艾絲黛拉嗎?他還有底氣像這樣輕視女人嗎?
他不敢去試探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怕自己的自信心和自尊心被艾絲黛拉徹底擊潰。
難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安然無恙地走上審判席嗎?
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折磨?再失敗一次會擊潰他的自尊心,難道看著艾絲黛拉毫發無損地站在審判席上,就不會令他的自尊心受到損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