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深水加更的

靈力像是涓涓細流, 不像魔氣稍一凝實便是淩然殺意。

雲洛亭試著力氣,輕揉著,若有所思道:“那太監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不管皇帝信不信裴玄遲重傷, 也總沒有理由再讓太監來第二次。

就是如果裴玄遲一直不好的話, 皇帝若是著急,不知道會不會親自來一趟看看。

雲洛亭想了想說:“要不……冬狩我們也不去了。”

待在王府哪也不去,不給皇帝留任何機會。

裴玄遲說:“不必如此謹慎,冬狩的地方離行宮較近, 我想帶你去行宮過冬。”

至於皇帝……太子即便得勢又如何, 真的那個已經成了無法開口的木頭。

皇帝所做的一切,得利者都不會是裴文鈺。

裴玄遲起身道:“行宮有一處泉眼, 冬日裏較府中暖些,你應當會喜歡。”

見雲洛亭有些遲疑,裴玄遲又說:“皇帝雖然偏心裴文鈺, 但那麽多雙眼睛盯著, 他也不會做的太明顯。”

身處皇帝之位,也非可肆意妄為,現在的皇帝顧慮良多。

雲洛亭點了點頭, 確實能看得出來皇帝心裏的糾結,想偷偷給太子個教訓,卻沒想到事情鬧大了,不處置不可收拾, 只能自己親自給太子收拾爛攤子。

“皇帝為什麽對裴文鈺那麽好?”雲洛亭狐疑, 這已經不算是‘好’的範疇,簡直是在毫無底線的縱容裴文鈺。

“上次我見他身上有天命的因果線, 行事難說。”裴玄遲倒了杯熱茶遞給他,“若是拿著這個疑問去問皇帝, 只怕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皇帝未必有多看重自己的血脈,要不然,後宮那麽多皇子,活著的不見他多在意,死了的也沒見他多傷心,裴文鈺著實算得上皇帝唯一在意的皇子了。

雲洛亭挑了挑眉,笑道:“可能是被人下了蠱吧。”

裴玄遲沒有反駁,而是擡手揉揉從他發間冒出的雪白貓耳,“耳朵收起來。”

“院子裏不會有人進來。”剛才釋放靈力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耳朵,雲洛亭並未放在心上。

雲洛亭發間的貓耳抖了抖,拿了塊糕點吃著,不甚在意道:“等一會靈力恢復耳朵自己就下去了。”

裴玄遲撫著腕上纏著的毛絨尾巴,給院子裏加了幾層禁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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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

雲洛亭端著安神茶進來書房,放在桌上,“你在畫什麽?”

“一些靈草。”裴玄遲放下筆,畫好之後將這畫交給傀儡,讓傀儡按著上面的樣子去找。

這些都是用以煉制靈獸可用的丹藥所需的靈草,小貓雖現在用不上,但提前準備著總是好的。

雲洛亭給他倒了杯安神茶,剛將杯子茶杯放下,便隱約聽著外面有敲門聲。

想著可能是管家忘東西,又重新來送了一遍。

恰好身上的披風還沒脫下,雲洛亭又去了一趟主院大門,然而開門後卻見著,來人並非管家,而是……采荷?

采荷看起來很是虛弱,擡眸間眼底透著幾分疲憊,唇上有著齒印,像是自己咬出來的痕跡一樣。

看見雲洛亭,采荷先是一愣,旋即不動聲色的行禮問安,“給公子請安。”

雖不知這人是誰,但在宮中的時候,采荷便有幾次看見了他,只是不敢細看,瞥了一眼便快速移開視線,她也不敢窺探對方的身份,倒是此時見著,不覺得意外。

“你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采荷如實道:“奴婢現在淑貴妃宮中,知曉了些事,便趁著宮人不注意躲懶偷跑了出來,想著告知九皇子,好讓殿下有所防備。”

雲洛亭想了想,轉身走進去,淡淡道:“進來吧。”

書房中。

裴玄遲將繪好的草藥交給傀儡,傀儡化為虛影沒入地面消失後,還不見雲洛亭回來,他正準備出去找人,便見書房門打開。

雲洛亭走進來道:“采荷來了。”

“嗯。”裴玄遲聞言倒不覺得意外,毒發兩日,第三日之後毒嗜血摩骨,錐心之痛,采荷遲早會來。

采荷行禮道:“給殿下請安。”

裴玄遲擡手將雲洛亭帶到身邊,順勢讓他坐下,“等著我問?”

采荷頓了頓,“自當不是,奴婢知曉淑貴妃欲對殿下不利,所以找機會來告知殿下。”

裴玄遲不語,采荷存了些用這個消息來換解藥的心思,但眼下見是如此,也不敢再多廢話,連忙道:“奴婢是自進宮時受了淑貴妃恩惠,便一直衷心於貴妃,內務府沒有將奴婢分到十方宮,奴婢便服侍在陛下身邊,直到被陛下賜給殿下。”

“廣奉殿。”

采荷應聲說:“是,是陛下賜給廣奉殿的。”

“貴妃讓奴婢留在殿下身邊,想辦法成為……殿下的人,但殿下不許下人們進屋,奴婢見著殿下對小主子極為寵愛,便動了歪心思,可奴婢只是想想,並未真的做什麽,奴婢也沒有這個膽子,望殿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