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謊言(第2/3頁)

“那些戰俘只是體驗到了真正的民主和自由,回家之後跟虛假的資本主義的民主自由一對比,立刻就轉化成了左翼或者同情左翼的人。”

甲佐冷笑一聲:“不愧是東大的學生。”

“不要什麽都用東大是左翼巢穴來解釋啊。”和馬不客氣的反駁道。

甲佐嘆了口氣:“總之我把自己的論文交了上去,結果在答辯前一天被教授叫去痛罵了一頓,他讓我改一個新的題目,並且把我的答辯時間放到了全年級的最末位,讓我在那之前搞出全新的論文。”

“看來教授還是挺喜歡你的。”和馬評價道。

“哼,不過是個不能理解我發現家夥罷了。”甲佐聳了聳肩,“很諷刺吧,我去采訪的那些前學運參與者,明明大學時代參加了那麽荒誕不經的行動,卻生活得多姿多彩。而我兢兢業業的完成了學業,最後就因為一個不長眼的教授,論文只有B,導致畢業成績平平。”

和馬:“所以你就成了同學大平康儀開的心理診所的第一個客人?”

“你已經聽他說過這個了啊。是的,因為畢業時候的B判定,加上趕制出來的畢業論文水準不咋滴,所以我沒有得到答辯那天來校觀摩的OB們的青睞,自然也沒拿到工作推薦。

“我只能自己去找工作,我本來以為靠著明治大學的畢業證,我很容易就能找到好工作,但是你猜怎麽著?”

和馬隨便猜了下:“面試官問你,為什麽你沒有走明治大學校友會推薦的路線?”

“不,面試官問我為什麽一直一副目中無人的感覺。”

和馬再次大笑起來。

甲佐繼續:“跑了很多公司之後,我總算是找到了工作,我一個明治大學的畢業生,卻要像那些野雞大學的畢業生一樣,從端茶送水復印文件開始幹。

“現實和理想的差距,讓我的心理出了問題。所以我才跑去了康儀那裏。”

和馬敏銳的捕捉到這個稱呼。

看來這兩人關系不錯。

甲佐:“明明我也是心理學畢業,卻沒有辦法自己解決自己的問題。在接受診療的那段時間,我反復思考著為什麽我和那些參加過學運的人區別會那麽大,明明他們也見識過理想在現實的冰冷中摔得粉碎。

“他們不但沒有後悔,還用各種方法來紀念那段日子。其中一些還活躍在電影和動畫領域,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作品紀念那段日子。”

和馬皺眉:“電影領域我不熟悉啦,動畫領域……現在就押井守和宮崎駿兩個人聲音比較大吧?”

押井守拍了福星小子動畫版,宮崎駿搞出了風之谷。這倆當年都搞過學運,宮崎駿老爺子參與魯邦三世項目的時候,為了不給制作方添麻煩,自己要求不署名。

但是這倆現在的作品都沒有那個年代的影子,且不說風之谷,《福星小子》哪裏有左翼的味道啊?

當然後來的機動警察味道可就足多了。

後來押井守在劇場版裏甚至搞出了自衛隊的坦克主炮對準國會這種日本版動漫史上的名場面。

甲佐只是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和馬的問題。

他繼續說道:“在治療的過程中,我忽然想明白了,我可以用我的辦法來證明自己是對的,我可以用實績,告訴教授他錯了!”

和馬:“所以你承認自己開的公司是洗腦咯?”

“看你怎麽定義洗腦了。”甲佐莞爾一笑——男人莞爾一笑也太惡心了,“電視廣告上,經常會用一些魔性的音樂,加上簡單明快的廣告詞,反復播放,這算不算一種洗腦?”

和馬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恒源祥羊羊羊”,然而這個是家鄉的特產,所以下一刻想到了一個日本的特產“一本滿足”。

“你想到了一些案例吧?”甲佐笑道,“這些算洗腦嗎?如果這些算,我的公司幹的事情,應該也算。要給我定洗腦罪——假設有的話,那這些廣告也是同罪。”

和馬撇了撇嘴。

看到和馬的表情,甲佐露出得意的笑,那笑容仿佛在說:“別想讓我自己掉坑。”

他接著說:“我的公司,就是為了證明通過這些心理學手段,可以對人類進行‘洗腦’,或者用不那麽妖魔化的形容,叫‘矯治’。我們已經有過成功的案例了,曾經我們的一位議員顧客夫妻感情不和,經過我們的矯治,他們夫婦現在和和美美。”

和馬:“通過扭曲一個人的意志來實現的和和美美嗎?”

“心理診所幹的不也是類似的事情嗎?”甲佐質問,“你作為那麽多美女的師父,難道沒幹過一些指點迷津的事情?那不也是利用你在她們那裏的聲望,扭曲她們的意志?”

這個狡辯看起來如此有說服力,但和馬並不上套:“那不一樣,我只是在她們面臨選擇的時候,給她們一些建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