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3/4頁)

魯國公夫人也在,一看二女兒這樣,也是不甚自在地笑了笑,準備開口打岔過去。

偏偏漁陽公主看那方老二十分不順眼。

上次公主府上的宴會,漁陽公主沒有邀請方二,就是要避嫌九皇子的意思。她自己的親弟弟是六皇子,如何能待見老九?

這些事兒上不了台面,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誰知方錦書一點眼色都沒有,直沖到公主的宴會上,質問漁陽為何只邀請姐姐恒王妃,卻不邀約她。

但凡懂事一點的,都沒有這麽莽撞問主人的,大家心照不宣就是了。

偏偏方二非要在漁陽公主的賓客前給她難看。

過後,這位瑞王妃又是吃錯了瘋藥一樣,出言嘲諷韓瑤,鬧得人家小姑娘下不來台,只能落荒而逃。

那韓瑤的確不上台面,可不管怎樣,她還都是姓韓,乃是皇室宗親。

可方錦書仗著自己世家女的身份,卻對個皇室宗女如此言語刻薄,這叫漁陽公主這個做皇姑奶奶的如何看得下去?

當時,公主作為主人不好發難,真是硬生生地憋悶了一口氣。

她雖然在夫君趙棟面前乖巧得像一只貓,可年輕的時候,卻是滿京城裏第一跋扈的公主,哪輪得到一個世家女在自己面前這麽放肆?

現在方老二又犯了嘴賤的毛病,開始出言嘲諷皇家宗親的兒媳婦了。

漁陽公主便也皮笑肉不笑地護短道:“瑞王妃這話說得就有些沒見識了,調得一段讓人回味繞梁的素香可是文雅又精深的技藝,若是好香,不光陶冶情志,還能安眠醒神,沒準還能長長腦子,可不是一般的蠢笨之輩能調出來的。”

這話明顯帶著暗諷,方錦書登時臉色都變了。

可是漁陽公主是皇後的親女,如今在自己娘親的屋頭裏訓人,方老二也只能生受著。

魯國公夫人連忙打圓場,笑著道:“說起來,這位世子妃的瘦香齋,當真是京城一絕,我聽聞許多失眠的夫人買了她家的香,的確變得好眠。就是不知有什麽香,能讓人聞起提神,我打花牌的時候,總是愛犯困,浪費了許多牌局。”

聽了魯國公夫人的話,一旁的裕妃娘娘也來了興致,直言自己上了年歲,跟魯國公夫人一個樣子,都是時不時愛打瞌睡。

她入宮二十年,可是膝下一直無所出,現在年老失寵,臉上的老態甚重。

為了能在宮裏立穩腳跟,裕王妃自然要尋尋靠山。

之前,她極力與瓊妃娘娘交好,可惜瓊妃娘娘壓根看不上這個無後的妃,起初在她還算年輕貌美的時候,倒是能跟著固寵,絆倒年輕的妃子。

可是現在裕妃也漸漸失寵,眼看全無用途,而瓊妃也一路變成了皇貴妃。

裕妃高攀不上,也漸漸被排擠出了貴妃的圈子。

前些日子裕妃娘娘得了場大病,病裏時,沒少淒慘怒罵瓊貴妃過河拆橋。

幸好得了皇後的周濟,請醫吃藥,總算是有好轉了。

裕妃娘娘大病一場後,覺得自己前半生投奔錯了明主,所以這次特意請了工匠,制了個仙鶴長嘴的香爐送給了皇後娘娘,作為謝禮。

也算是表明自己的態度,轉投到皇後娘娘的麾下。

現在眼看著漁陽公主提起了香,一旁的幾個嬪妃也來了興致,希望北鎮世子妃展露一手,給裕妃和魯國公夫人當場調出適合的香來。

落雲深知給宮裏人調配貼身之物,可是大有學問,如同太醫禦診一樣,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萬萬不可妄用虎狼之藥。

皇後娘娘開口讓她配香,她也只是開出了佩蘭一類溫和的香藥,並無什麽出奇之處。

漁陽公主是知道她的本事的,待她調出了熏香後,嗅聞了一下失望說道:“這可不像你的本事,這香也太平常了!”

落雲趕緊賠笑道:“宮裏的娘娘都是金貴之軀,若是偶爾疲憊無力,萬萬不可耽擱,應要早些請禦醫調理鳳體。我這點調香本事,原也是雕蟲小技,可不敢在皇後娘娘面前班門弄斧!”

裕妃娘娘可不在乎北鎮世子妃能調出什麽香來,她此時最想展示自己從能工巧匠那重金定制的香爐。

這仙鶴香爐的肚子裏可以存水,過濾的香氣溫潤而不嗆人,另外當鶴嘴生出裊裊白煙時,搭配展翅欲飛的造型,當真栩栩如生,雅致動人。

裕妃有心在人前展示自己對皇後的用心,便揚聲道:“來人,用我送來的爐子將北鎮世子妃調的香點上,我們一起正好打打花牌,免得一會打瞌睡,又被你們小年輕騙了我的好牌!”

皇後微笑著讓人支起了花牌桌子,和諸位夫人還有妃子們圍坐在一處打花牌。

這種需要用眼的消遣,自然沒有蘇落雲這個瞎子什麽事兒,所以她只閑坐一旁,吃著宮人端來的瓜果茶點,而鼻息間則是她剛剛配出的醒神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