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3/4頁)

只見那彩箋正一身薄衫,姿態撩人地橫臥在世子書齋的軟榻上,被突然闖進來的姐姐,還有她身後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嚇得尖叫,忙不叠扯了衣服遮擋自己。

幾個黑臉婆子沖過去,就將彩箋給扯下軟榻捆了起來。

這時,原本在外面把風的丫鬟喜鵲也慌忙進來,見此情形,連忙急切道:“二小姐是在府裏迷路,走累了,便來此歇息一下,你們怎麽如此無禮,還要綁人?”

蘇落雲是有備而來,哪裏容得丫鬟喜鵲打馬虎眼!

那田媽媽領著另一個老媽子兩步躥跳了過去,一般推開阻攔的喜鵲,將二姑娘復又按回在了椅子上,然後放下了內廳的軟簾子,只讓她從簾子裏露出一只手。

隨後,又走進來個郎中。老人家倒是見慣了高院宅門裏的把戲,不看不問不多言。

他隔著簾子,將手指搭在老婆子死死按住的那接截手腕上,略微品了品,立刻朝著世子妃鞠躬道:“您猜得不錯,看著應該一個多月了……”

蘇落雲雖然一早就猜到了會是這般,可是依舊閉眼倒吸一口冷氣。

她略定了定神,吩咐田媽媽:“去,叫小廝將蘇家小院的那個丫頭鳴蟬也捆起來,嘴也要堵上,沒有我的令,任何人都不許跟她們說話。”

等喜鵲被捆紮結實,拖拽走了,落雲便在香草攙扶下,緩緩坐到了妹妹的面前

彩箋此時也被捆著,被婆子按在椅子上,動也不動,看著姐姐這處置人的架勢,也是嚇得嘴唇發抖:“姐姐……你,你究竟要做什麽?”

待清退了旁人,屋子裏只剩下親信時,落雲冷冷道:“好妹妹,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隱瞞了一多月的身孕,非要磨著父親把你送到我跟前,到底按的是什麽居心?”

彩箋也沒想明白姐姐究竟是怎麽看出自己的破綻的,設計將自己拿下的。

聽了姐姐一下子道破了她懷孕的隱情,哇的一聲痛哭道:“你……你含血噴人,我要回去,不在這裏受你的氣!”

就在這時候,田媽媽已經回蘇家小院子,帶來了蘇彩箋的衣服箱子。

等抖落開一看,田媽媽都臊得睜不開眼,放在箱子底下的那些個內衣,一個個薄若蟬翼,桃紅柳綠的顏色,跟她現在身上的一個樣子,怕是在勾欄院裏選出來的吧?

當田媽媽把那些狐媚式樣的衣服扔在了彩箋的面前,彩箋連最後一絲嘴硬的力氣都沒有了,掙脫了婆子,背著手徑直爬過來,倒在落雲的腳失聲痛哭道:“姐姐,求求你救救我,都是我娘把我給害苦了!”

原來一個半月前,那丁佩的確是病了一場。

丁氏自從回到了兄長家後,再也過不上以前蘇家富戶那種仆役環繞的日子,很不適應。

她那長嫂也是會磋磨人的,眼看著小姑子失勢,上次又沒有在蘇家占到便宜,害得自己的相公兒子挨了板子。心裏憋悶了一肚子邪火。

嫂子就想要從丁佩的手裏再榨些錢銀出來。若是丁佩不依,便成天指桑罵槐,痛罵家裏的貓狗只知道吃,連往家裏叼只耗子都不會。

一來二去,丁佩一下子氣得病倒了。

可她也舍不得花自己的體己錢看病吃藥,於是便給女兒捎信,讓她從蘇家套些錢銀出來買湯藥。

那彩箋若只是讓人捎錢,便也沒有後話,可是她一直覺得父親薄情,掛念著母親,便偷偷帶著喜鵲,雇了驢車來偷偷看母親了。

可惜她渾然忘了舅舅家的表哥都是什麽混賬德行。

原本探病就應該立刻回去,可是她那大表哥非要強留她吃飯,然後又支開喜鵲去給丁氏煎藥。趁著彩箋落單的時候,生生給彩箋灌了幾兩燒酒。

喜鵲也是覺得不對勁,將火引著了,便急急起身往屋裏走,卻看見那丁家的大畜生丁顧才心滿意足地提著褲子往外走。

喜鵲嚇得魂都飛了,急急往屋裏跑,等撩開簾子,一看彩箋被糟蹋的樣子,氣得高聲叫。

丁氏原本病得迷迷糊糊,等聽到西屋的動靜跑來的時候,為時晚矣。

看著自己的女兒被糟蹋了,她也是氣得要跟丁顧才拼命,奈何那畜生的氣力大,居然惱羞成怒,反手將丁氏打得鼻青臉腫。

待彩箋醒酒過來,感覺不對,再聽喜鵲抽噎的哭訴時,她也是頭腦昏沉,起身就想往院子的井裏跳。

丁氏也是苦苦拽住她的手,不讓她做傻事。

丁佩的哥哥和嫂子從鎮裏回來,也知道了這家裏發生了什麽醜聞,不過這對狗夫妻卻沾沾自喜,覺得若是這樣,蘇鴻蒙豈不是不得不將女兒嫁給丁家?

雖然丁家以前也提過親上加親的事情,不過那時想的是要娶蘇落雲這個富丫頭。不過現在若兒子能娶蘇彩箋也湊合了。

那到時候,蘇家和丁家豈不是又結了表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