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2/3頁)

聽書撅起嘴,不情不願地答應了:“那好嘛,我就說我幫公子殺了一只鴿子。公子不讓殿下知道,不讓殿下心疼,就知道來讓聽書心疼。”

寧時亭看著他,微微笑了,也不跟他計較,只是摸摸他的頭。

貢品一事不是仙帝的命令,而是這次上次給顧聽霜的寶物下來之後,寧時亭自然想到的。

現在顧斐音和仙帝之間關系虛虛實實沒有定數,上次之後,顧斐音仿佛才想起自己有個兒子,凡是燙手山芋統統甩到顧聽霜這裏冷一冷。一個擁有榮華富貴、無上榮寵的廢人兒子,顧斐音為自己找到了一個非常好的擋箭牌。

他不受仙帝明顯帶著試探意味的隆恩,轉而賜給顧聽霜,也是一榮俱榮。

按照孫鳳給他的消息看,顧聽霜自從病後一蹶不振,坐實了廢人的名號,這也讓他吃了一個定心丸。

寧時亭對顧斐音的想法一清二楚,對於仙帝那邊亦是一清二楚。

顧斐音試探過顧聽霜,仙帝也要試探顧聽霜,想看看傳聞中這對父子不合的消息是否是真實的,更要看一看顧聽霜的能力,能否作為替代晴王的一個新生勢力來進行扶持。

這種時候,中庸才是最好的。

他能想到,顧聽霜更能想到。在他還沒有出聲提醒的時候,顧聽霜直接閉門謝客,說身體還沒好全,需要有一段時間休養聲息。

他在靈獸觀幹出的驚世駭俗的大事,還有雪妖之變中立下的功業,民事堂……這些事情帶來的光環與熱度隨著時間流逝,也在被人慢慢忽略。晴王府也開始慢慢地恢復成和從前一樣,不熱鬧,但也不至於太冷清。

韋絕有一段時間沒來過了。

寧時亭最近又很少見顧聽霜,因為顧聽霜又開始拼命修習九重靈絕,並且開始把他的事情都搶過去自己做。

從奏折應對、局勢分析到民事堂處理,顧聽霜親力親為,並且在培養金脊背當他的副手。府上人都以為顧聽霜新招了人在身邊,而顧聽霜大有把金脊背培養成第二個寧時亭的意思。

寧時亭越來越閑,有時候心裏也會小小地嘀咕一下,不知道顧聽霜又在搞什麽花樣。之前是躲著不見他,後面是一見他就跟丟了魂一樣,現在倒是好不容易正常了,又開始對他過分關照熱情,比剛和他交心時更加熱情,寧時亭也有點招架不住。

現在他咳嗽一聲,顧聽霜都會立刻去讓人蹲冰糖雪梨,親自盯著他喝下去;偶爾有一天睡個懶覺沒能早起,立刻就對他噓寒問暖,並且一定要他去休息,重一點的茶杯都不許他碰。

寧時亭在他的關照下,經常感覺自己不是一個臣子,而是一個懷胎十月的婦人,備受呵護,這讓他實在有些不習慣。

所以這次貢品的事情,他也事先告訴了其他人,一定不能讓顧聽霜知道。

他帶著聽書去書房看他,順手給顧聽霜捎了幾塊雪花酥,給小狼帶了一點零食。

過去一看,小狼不見了,只剩顧聽霜在庭院中閉目養神。

聽見他的腳步聲,顧聽霜睜開眼,偏頭看向他:“鮫人,你來了。”

寧時亭把食盒放在他身邊,微微一笑:“殿下今日修煉得如何?”

“還行。”顧聽霜說。

寧時亭一湊近,他突然嗅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直覺敏銳地讓他皺起眉頭:“你身上怎麽這麽重的血腥氣?”

聽書在旁邊立刻接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剛在公子面前殺了一只鴿子,拔了鴿子毛當引香的染線,大概是沾染上了氣味。”

寧時亭則環顧了一圈兒,問:“小狼呢?”

顧聽霜提到這只小肥狼,又開始冷笑:“你自己問它。”

寧時亭順著他的視線往上一看,發現小狼被吊起來綁在了銀杏樹上,已經睡著了,還在往下滴著哈喇子。

寧時亭給它做的大紅袍被扒了,過了這麽長時間,這只小肥狼的毛居然還沒長起來,稀稀拉拉的一大片,冷風這麽直灌著,也不知道冷不冷。

寧時亭“哎呀”了一聲,說:“這樣怎麽行呢,殿下。不管咱們小狼又犯了什麽錯,我們大狼不計小狼過,好不好?”伸手就用暗器割斷了繩子,隨後接住了掉下來的小狼,抱進了懷裏。

顧聽霜欲言又止。

寧時亭回頭看他時,他又挪開了視線:“隨便你,鮫人。”

寧時亭哄狼的話就這麽幾句,還當他不知道。哄小狼時就是小狼不計大朗過,過來找他求情時就是大狼不計小狼過,幼稚得可以。

小狼被這麽一抱,醒了,睜開眼睛後,一見到寧時亭就鉆進了他懷裏更深處,並且開始嗷嗷哭嚎。

寧時亭聽聽書打聽了事情經過,這才知道是小狼耽於剃毛後舒適的生活,居然一下子不願意再長毛了,毛但凡有要長出來的意思,它就搖著尾巴,叼著小刀,屁顛屁顛地去威脅菱角給它剃毛,菱角要是不肯或者泄露,它就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