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第4/5頁)

余愉還沒說話呢,那邊的阿梅爽朗大笑著開口:“幹嘛呢那是,說悄悄話不準我們聽嗎?”

月皊頓時有點不好意思,在心裏反思著自己的舉動在這些人眼裏是不是很不好。

阿梅瞧著月皊的神情,頓時覺得更好玩了,哈哈大笑。

月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下意識地望向坐在遠處的江厭辭,暗藏了幾分求助。

江厭辭笑笑,道:“過來。”

月皊立刻起身,端著手裏的那一碟烤肉在十四的口哨聲中,紅著臉坐在了江厭辭身邊。

江厭辭側身,靠近她,道:“這些人的講究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在。你怎麽自在怎麽來,誰讓你不舒服罵回去也無妨。”

月皊聽得驚訝。

阿梅笑著嚷嚷:“門主,你怎麽也說悄悄話,不準我們聽啊?”

江厭辭擡擡眼,瞥了她一眼。

阿梅立刻說:“得,當我沒說。不逗高門大戶裏的小美人了,還是逗逗我的小新郎!”

說著,她竟是當眾搭著白衣書生的肩,湊過去親了他一口。

月皊驚得張大了嘴,手中一直沒端穩的烤肉終於是徹底掉了一地。她“哎呀”一聲,頓時惋惜余愉親手給她切下來的各種烤肉。

余愉倒是不在意,哈哈大笑著說:“你們收斂點,別把廿廿嚇哭了。”

江厭辭側首望向月皊,順勢擡手摸摸她的頭。

“才不會呢。”月皊小聲反駁了余愉,自己去架子上的烤肉旁去切肉吃。

十四又開始瞎指揮,指著說:“這邊的好吃。”

“不聽你的。”月皊嘟囔一聲,去切她自己想吃的肉。

“呦呵。”十四大笑了兩聲,習慣性地撿起手邊的一塊小石子兒朝月皊扔過去。

然而那枚石子兒在半空中變了方向,和另外一塊一起撞進火堆裏。

十四轉頭望向江厭辭,舉起雙手來,說道:“門主,我就是嚇嚇她,往她腳邊扔的!”

月皊後知後覺地回頭,先望一眼掉進火堆裏的石子兒,再回頭望向江厭辭。

阿梅嘖嘖兩聲,嘲笑:“又沒分寸了吧!”

獨坐的十一回過頭來,帶著深思地審視著月皊的身影,看著她走回江厭辭身邊,挨著他坐下來。她偏著頭望向江厭辭,問他要不要吃。

江厭辭沒要,他多看了月皊的手一眼,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有長進。”

“什麽意思呀?”月皊懵懂地望著他。

江厭辭笑了笑,沒說話。

——他還以為月皊會切不下來架子上的肉,或燒壞了袖子。

月皊吃了一小會兒,湊到江厭辭身邊小聲問:“三郎,婚宴什麽時候開始呀?”

她心裏實在好奇了太久,沒看出來任何婚宴的影子。

“現在正是。”江厭辭道。

月皊微微訝然。她轉眸望向笑談的幾個人,忽然間有點明白了。

“來喝酒了。”阿梅招呼。

眾人都圍坐在一起,就連獨自坐在遠處的十一也過來了。

一人一個大碗,阿梅抱著酒壇子給每個人的碗裏倒滿了酒。月皊跟著他們一起舉杯,心驚膽戰地看著酒碗相撞灑出來許多酒。看著大家都開始飲酒,她猶豫了一下,才將酒碗遞到唇邊。

“沾沾唇就行。”江厭辭道。

月皊覺得這是喜酒,還是喝了一口。濃烈的酒入了口,她整個五官都擰巴起來,把臉偏到一側,盡力忍著咳。越忍,臉色越紅。

眾人已飲盡了碗中酒。江厭辭放下空碗,把月皊拉過來,將她的臉摁在懷裏,輕輕拍了兩下她的脊背,再去拿她的那碗酒,替她喝了。

月皊埋臉在江厭辭的懷裏,又聽見了口哨聲。

阿梅笑著說:“二十,今日的酒,你都替小月亮喝嗎?”

一直沒說話的浮離忽然開口:“就算把你們幾個都喝死了,也休想灌醉他。”

阿梅能不知道嗎?她就是覺得門主忽然帶了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來,實在是又新奇又好玩。

“師兄!我要吃那個!”余愉一下子跳起來。

月皊已經沒那麽難受了,她從江厭辭懷裏退開,望向余愉指的空中一排大鳥。

月皊認不出那是什麽鳥。

江厭辭擡手。

月皊還不明白江厭辭的意思,十一已經將一把弓箭遞到江厭辭手中。

江厭辭拉弓射箭的姿勢一氣呵成。翔於高中的飛鳥紛紛墜落。

余愉忽然哈哈大笑了兩聲,指著月皊:“廿廿,你在幹什麽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了過來,江厭辭亦垂首。

月皊擡著雙手護在江厭辭的右臂周圍,想碰又忍著不去碰,小心翼翼的模樣有點滑稽。

月皊急促低語:“三郎的傷口會裂開的……”

江厭辭望向自己的小臂,傷口處沒有痛覺,卻隱隱有了點濕潮的感覺。

月皊紅了臉,反思自己這舉動是不是不夠“江湖氣”。她訕訕地將手放下,手還未落回腿上,江厭辭將弓箭隨手一放,忽然俯身,當眾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