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帝後交換身體後37(第2/3頁)

“太傅大人,”她面有哀戚,別有深意的看一眼皇帝和莊靜郡主,這才道:“太後娘娘臨終前最放不下的,便是陛下和國朝江山,您是輔弼之臣,忠義之心天下皆知,這種事情,您該拿個主意啊!”

徐太傅將方才的發現掩下,開門見山道:“速速將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知老夫!”

方嬤嬤便一五一十的講了,末了,又更咽道:“皇後在宮中時常忤逆太後,妒害宮妃,殊無半分孝義之心,陛下剛剛中毒暈厥,她便假傳聖旨來騙走淑妃娘娘,矯詔將其賜死,又一力起復母家父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太後娘娘用虎狼之藥吊著命寫了勤王詔書——實在是不得不防啊!”

徐太傅扭頭去看滿臉悲慟的皇帝和莊靜郡主:“皇後娘娘與郡主又作何解釋?”

皇帝痛苦不已,搖頭道:“本宮之所以賜死淑妃,一是因她私送兇器於玉英殿,以至於陛下龍體受損,二是為天下蒼生,絕無他心!”

莊靜郡主更是直截了當:“不妨請皇後降下懿旨,傳召杜家子弟入宮,盡數幽禁掖庭,若杜家與皇後有不軌之心,可殺之以謝天下!”

杜太尉今年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要真是能把兒孫子侄都拋下,鐵了心的造反,那真是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稀罕。

徐太傅聽罷神色微松,卻不同她講什麽客氣話,當即便拍板道:“先小人後君子,請皇後即刻擬旨!”

皇帝剛剛死了娘,這時候還被逼著表忠心,心中滋味豈能好受,狠狠瞪了徐太傅一樣,恨恨別過臉去。

莊靜郡主勸慰似的拍了拍他手臂,叫他往一邊安坐,自己向徐太傅道:“她這幾日經的事情多,心都亂了,且叫她靜一靜吧。”

又往書案前坐了,提筆蘸墨:“我來寫,書信送出去之後若杜家兒孫不至,可斬我母女二人祭旗!”

她心裏邊自有考量。

我女孩聰敏,不出數日便將皇帝筆跡學得惟妙惟肖,皇帝卻未必有這功底,徐太傅又是他老師,若教他發現了什麽端倪,豈非前功盡棄?

徐太傅看了眼木怔怔坐在一側的皇帝,倒也不曾多想,接過莊靜郡主書就的信件一閱,旋即便令內官送出宮去。

對於杜家來說,還有第二個選擇嗎?

杜太尉跟莊靜郡主是家主與家主夫人、唯二能夠徹底掌控杜家的人,他們都在宮裏;皇後是天子之妻,當朝國母,杜家最重要的政治旗幟,她也在宮裏。

既無實權,又沒大義,就算真有心裏邊打著算盤的,也不敢挑在這個時候鬧事,見到信件之後,馬上解除兵刃,老老實實的跟著內侍們進了宮。

杜家如此為之,立時便洗清了身上為數不多的嫌疑——人家把後輩兒孫的性命都交給你了,你怎麽還能說人家想造反?

下一個該料理是就是承恩公府了。

如方嬤嬤所說,太後只差遣出去三撥人,其中一波兒給莊靜郡主攔下了,另一撥兒被徐太傅識破,反倒是最開始用來做障眼法的慈姑順風順水的出去了。

這等緊要關頭,料想承恩公府早已經被人盯著了,慈姑未必敢大張旗鼓的去,速度上怕也未必會有多快。

徐太傅同皇帝、莊靜郡主一道折返回宣室殿,離開壽康宮時,便含蓄暗示了一句:“太後娘娘薨逝的消息,暫時不宜傳揚出去。”

皇帝還沒有反應過來,莊靜郡主便道:“太後娘娘病重,陛下昏迷未醒,且叫她們勿要內外走動,專心在壽康宮祈福便是。”

皇帝慢了一拍,這才會意過來,叫人去取印下旨,令壽康宮眾人為太後和皇帝祈福,不得擅出。

內宮裏存在的危險已經被徹底掃除,剩下的骨頭便要好啃得多,徐太傅同其余幾位大學士商議之後,便聯名致信承恩公府,解釋今日之事皆因太後有所誤會,請他們勿要多心,若見了壽康宮送去的勤王詔書,應當立即銷毀,萬萬不可擅動,以亂天下。

信寫出來了,吳大學士親自登門送去承恩公府,只是左等右等,都不曾見人回來,徐太傅接連打發人外出查探,最後卻等來了一個噩耗。

承恩公持太後手書把控京城南軍,打著除奸佞、殺妖後的名義發兵勤王!

消息傳到宮中,饒是徐太傅,也覺眼前一黑:“承恩公是不是瘋了?本來此事只是一個誤會,他這麽一搞,輕易便無法收場了!”

前來送信的禁軍副統領神色面有躊躇,略頓了頓,方才道:“禁軍在城南射落了幾只信鴿。”

他將從鴿子身上取下的書信遞了上去:“承恩公府致信淮南王,宮車晏駕,何不早謀!”

這下子,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皇帝,面孔陰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什麽叫宮車晏駕?

說的直白點,就是皇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