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真-皇後的逆襲(6)(第2/3頁)

太後聽他直接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顯然是即便他死,也得拉上承恩公府滿門,當下怒極作色:“豎子爾敢!”

而徐太傅已經取下頭頂官帽,正色道:“若法不得伸,老夫願一死以謝天下!”

“好,”皇帝面露贊色:“太傅不愧是國朝柱石!”

然後便靠在椅背上,輕蔑的看著太後一群人:“母後,事到如今,你也該看明白了,今日之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別的余地了,你有什麽人證物證,統統擺上來吧,朕等著接招!”

太後心知自己被他擺了一道,先前那一席話說出來,就算真的將他辯倒,認定這是個假天子,怕也救不出母家眾人了!

想到此處,她既是憤慨,又是怨毒,死死的瞪著皇帝,只恨不能生噬其肉。

太後一時沒有作聲,淑妃亦是因為家人不得保全而心如死灰,反倒是文希柳心智堅韌,馬上便拍拍手,傳了內侍監出來:“你可還認得此人?”

皇帝瞥了一眼:“趙磐?”

文希柳道:“你認得就好。”

繼而吩咐內侍監:“你來同諸位朝臣和宗親們講一講咱們這位陛下的真假!”

內侍監近前幾步,跪倒在地,滿臉哀色,開始說自己勤勤懇懇工作,卻莫名其妙被皇帝趕出宮的那些事,末了又說:“奴婢侍奉陛下多年,感情深厚,何以無緣無故就被趕出宮去了?到底是侍奉不周,還是有人急於將熟悉天子的近侍統統除掉,諸位大人和宗親心中自有分辨!”

徐太傅便看向皇帝:“陛下有何解釋?”

皇帝笑了:“朕哪裏是無緣無故的趕他出去?你這狗才,慣會為自己分辯。”

他想了想前世內侍監翻車的原因,不假思索便扣了上去:“這狗東西的同產兄弟仗著他的勢在山東作威作福,魚肉百姓,朕罵了他一次,叫收斂些,不得傷民,他嘴上應了,實際上卻屢教不改,甚至暗中起了怨懟之心。朕原本想將他打發出宮去的,只是顧惜他多年盡心侍奉,實在於心不忍,哪知道那日皇後生產這樣的大事,他都敢隱瞞不報,朕實在容不得,便將他打發走了……”

這一席話說得有理有據,毫無破綻。

皇帝還指了指旁邊書架:“彈劾他同產兄弟的奏疏還在那兒,你們自己去找著看。”

從前那些奏疏留中不發,是懶得去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在兩廂對峙,就變成天子敲打過了,但是刁奴不聽。

反正人嘴兩張皮,全看皇帝怎麽說。

吳大學士離得近,過去翻了翻,果然找到了皇帝所說的奏疏,自己看過一遍,又遞給徐太傅和顧大學士看。

皇帝作為被刁奴辜負的傻白甜主子,無奈的攤了攤手:“這難道是朕做錯了嗎?他兄弟魚肉百姓,朕責備他做錯了?別說是宮裏,就算是官宦人家,主母難產,哪個奴婢敢攔下不報?朕顧惜他多年侍奉還算盡心得力,便不曾懲處,只將人趕了出去,若朕真是假冒的,為何不直接尋個由頭將他杖殺?就算真把他殺了,又有誰會說二話?”

宗正等人聽得頷首,徐太傅也不禁正了神色,目光淩厲,問內侍監:“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內侍監猝不及防,連聲叫屈:“奴婢,奴婢冤枉啊!陛下何曾因為老家的事情責難過奴婢?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皇帝撿起方才被徐太傅擺在案上的奏疏,直接砸到了他面前去:“難道這是膠州刺史誣陷你兄弟的?搞出來這麽一档子事,他圖什麽?圖把你拉下去,他進宮來頂你的缺?!”

那奏疏並不沉重,內侍監卻被砸得屁滾尿流:“不,不是,奏疏所言之事或許是真的,但陛下從前的確不曾因此問罪奴婢啊!”

皇帝義正言辭道:“你是說朕想包庇你嗎?可笑,朕豈是那種親近佞臣的昏君!”

內侍監被他噎住,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而是伏在地上嗚嗚痛哭。

皇帝便嗤笑道:“你兄弟魚肉鄉裏是一件事,你輕慢中宮是另一件事,皇後生產當日你被趕出宮去,這事兒你豈能抵賴?”

內侍監無言以辯,被憤恨與不甘占據的內心終於生出幾分悔意,膝行上前,懺悔不已:“陛下,奴婢對您忠心耿耿啊!都是文氏——”

他一指文希柳:“都是這個毒婦要挾奴婢,說奴婢若是不肯配合她,便要使人將奴婢全家除掉,奴婢是受制於人,不得已而為之啊,陛下!”

文希柳莫名被人反咬一口,又驚又怒:“明明是你先找上本宮弟弟的!”

內侍監此時卻顧不上同她爭辯,只一個勁兒的磕頭,哀求天子饒命。

皇帝看也不看他,便擺手道:“背主的奴婢不必留著,拉下去,五馬分屍。”

近侍們默不作聲的上前來,堵住內侍監的口鼻,連拖帶拽,將人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