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頁)

屋中人是新上任的大理寺卿陸時寒,陳川想起陸時寒素日的名頭,心中一凜,有些不敢進屋。

說起陸時寒,京城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陸時寒出身貴重,是定國公的嫡幼子,定國公府是大周赫赫有名的高門,先祖乃是大周朝的開國功臣。

出身如此貴重便也罷了,偏生陸時寒本人也極有能力,十七歲的年紀便中了探花,此後更是一路扶搖而上,年僅二十二歲的年紀,便做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上,極得皇上信重,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權臣。

面對這樣一號人物,陳川如何能不緊張。

陳川擦了擦額上的汗,才鼓足勁兒敲了門。

片刻後,屋內傳出一道清冷的聲音:“進。”

陳川恭謹地低下頭,一路上前把卷宗放到書案上,“大人,這是您要的案件卷宗。”

陸時寒手上動作不停:“嗯。”

呈完卷宗,陳川便轉身出了門,把門關上後輕舒了一口氣,可算是完事了。

屋內,陸時寒還在處理卷宗,他剛剛上任,手頭有不少事情要忙,這幾天幾乎是日日宿在大理寺內。

剛復核完手上的這宗案子,陸時寒便打算拿過陳川送來的卷宗繼續處理,可腦海裏卻不期然出現了一副畫面——

芙蓉帳暖,一室春意。

她淚眼朦朧地躺在榻上,甜糯的聲音裏帶了哭腔,嬌嬌怯怯的:“陸時寒……”

他卻像入了魔一般,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痕跡,任她如何求饒,都沒有放過她。

畫面閃過,陸時寒筆尖微頓,墨汁落在宣紙上,暈開好大一片。

遇見沈扶雪當晚,陸時寒就做了夢,攪得他夜半而醒。

他甚少做此等綺夢,當時雖覺荒謬,但也並沒多想,可這之後的每一個晚上,他都會做同樣的夢境,真切的像是發生過一樣。

連續不斷的夢境,如今算來,也有四五天了,而且瞧這樣子,日後每晚似是都會做同樣的夢……

陸時寒放下筆,擡手捏了捏眉心。

程周在一旁候著,見狀道:“大人,怎麽了,可有什麽吩咐?”

半晌,陸時寒擡眼:“確有一件事需要你辦。”

“什麽?”

“調查一個人,”陸時寒頓了頓又接著道,“查清那日遇見的女子的身份。”

程周有些訝異,但什麽都沒問:“是,屬下這就吩咐人去辦。”

陸時寒目光沉沉。

遇見沈扶雪後,他才開始做夢,這離奇古怪的夢境定是和沈扶雪有關,要想結束這夢境,怕是要找到沈扶雪才行。

吩咐完以後,陸時寒斂了斂心神,繼續處理卷宗。

這一忙就到了傍晚,陸時寒放下了筆,往定國公府去。

今兒是定國公府一月一次的家宴,他自是不能缺席。

定國公夫婦一共生育了四子,除了陸時寒年紀尚輕外,其余三個孩子都已娶妻生子了。

其中長子和次子都已年逾四旬,他們倆的孩子都有及冠的了。

而在一眾孫輩當中,陸顯乃是長房嫡孫,已經在朝中領了差事,算是大人了。

眼下一派熱鬧的堂屋中,陸顯就很有大哥的樣子,照顧著底下的一眾兄弟姐妹。

他們正說著話,陸時寒到了,陸顯連忙領著弟妹向陸時寒見禮:“四叔。”

陸時寒在定國公府的地位非同一般,他早年隨著定國公夫婦在涼州駐守,十幾歲上才回到京城,家裏的一眾小輩沒有怎麽和陸時寒相處過,有些不熟悉。

何況陸時寒能文能武,十七歲就中了探花,又做了大理寺卿這樣的高官,就是在定國公府裏,陸時寒也近乎一個傳說,家中的小輩對陸時寒都是又敬又怕。

尤其是陸顯,對這個只比他大了兩歲的四叔,更是敬畏不已。

陸時寒的聲音淡淡的:“都坐下吧。”

和小輩說過話後,陸時寒才上前行禮:“孩兒見過父親。”

定國公陸堯臣早年征戰沙場,如今雖然年老,但一身氣勢猶在,“坐下吧,你娘一直念叨著你呢。”

一旁的姜老夫人面上滿是笑意:“時寒,這幾天你在大理寺怕是累壞了,娘給你準備了不少你愛吃的菜,你等會兒可要多吃些。”

說過話,姜老夫人便囑咐開宴。

定國公府家中人口多,子嗣也繁茂,不過家裏的人都各自領了差事,時常有事要忙,尤其是陸時寒,更是許久才回來一次,家人難得團聚。

正因此,姜老夫人才定了一個月舉辦一次家宴的規矩,也好讓一家人團聚在一起,能多說些話。

今天除了陸顯的父親陸時崇在外辦差不在,人都聚齊了。

席間,姜老夫人問了陸時寒不少事,又老生常談地催了催陸時寒的終身大事。

她一直盼著陸時寒早日娶妻生子,偏陸時寒一向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