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2/2頁)

不過這一起身,暈著的光錯開,她倒是看清了來人的相貌。

這男子生的極好,眉眼俊秀,鼻梁挺直,就連下頜的線條也格外秀長,清貴又俊美,周身繚繞著貴氣,一瞧便知道身居高位。

陸時寒眉梢輕挑。

他原本是在席上多喝了幾杯酒,想出來吹吹風,便信步走到了這裏,沒想到竟然在這兒碰到了沈扶雪。

他尋找多日的人竟然在濟寧侯府。

許是因著在家裏,沈扶雪只穿了身家常的衣裙,鬢發間也只簪了一支珠釵,素凈至極,可卻有一種出水芙蓉般的婉約清麗。

和初見那日相比,又是另一種美。

陸時寒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麽。

片刻後他向沈扶雪點了下頭算是見禮,便轉身離去。

陸時寒剛離開,雲枝就回來了。

雲枝見沈扶雪站在欄杆前,目光飄忽地望著前頭的垂花門,似是在出神。

雲枝把魚食放在一旁的台子上,“姑娘,你站在這裏看什麽呢?”

雲枝有些狐疑,她們姑娘怎麽好似傻了一般。

聽到雲枝的聲音,沈扶雪才回過神,她緩緩道:“沒什麽。”

她只是覺得,她好像在哪裏見過剛才的人,而且好似認識了很久一樣,久的讓她有一種莫名的依賴感。

沈扶雪坐在欄杆上,眉頭輕擰,到底在哪兒見過呢?

等等,沈扶雪隱約想起來了,那男子給她的感覺好似夢境裏救她的那個男子。

她雖未曾看清夢境裏男子的臉,但方才一見到那男子,就莫名覺得倆者是一個人。

半晌後,沈扶雪嘆了口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那不過就是一個無稽的夢境,她怎麽還和現實中的人聯系起來了呢。

沈扶雪想,她應當是最近喝的藥太多了,以至於神思都有些恍惚了。

宴席結束後,陸時寒徑直回了別院。

他目光沉沉地望著書案上的卷宗,眉心處的皺痕越發明顯,顯出幾分冷峻來。

程周忖度著道:“大人,可有什麽事嗎?”

陸時寒擡眸:“之前吩咐你找的人不用找了。”

他看著一旁閃爍的燭火,想起白日裏看到的沈扶雪,他已經找到了……

不僅找到了,他還知道了她是誰。

片刻後,陸時寒開口道:“查一下濟寧侯府二姑娘的生平,要快。”

濟寧侯府二姑娘,那不是他們大人內侄陸顯的未婚妻嗎?

怎麽好端端地忽然要查沈扶雪的消息?

程周有些訝異,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究竟為何,畢竟他自幼就跟著陸時寒,最是了解陸時寒。

“是,屬下這就去辦,”程周道。

程周離開後,書房又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陸時寒修長白皙的指骨輕輕敲在書案上,發出“篤篤”的響聲,在這寂靜的暗夜裏,如金石一般冷徹。

沒想到,他想找的人竟然是他未來的……侄媳婦?

燭台上的燈火如豆,幽幽映在陸時寒臉上,越發顯得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半晌後,陸時寒才收拾好了心思,開始處理卷宗。

這一處理,到了夜半時分才結束。

這下總算可以一夜無夢到天明了吧?

陸時寒睡前如是想道,可他到底還是不可避免地入了夢。

許是因為今天白日裏見了沈扶雪的緣故,夢境終於有了變化,不再是那些旖旎的夢。

夢境裏,沈扶雪似是同他鬧了不愉快。

小姑娘很生氣,背過身子不看他,鬢發間的花枝步搖都氣的微微晃動。

夢裏的他卻不急也不惱,還無比耐心地哄她。

一忽醒轉,天已經亮了。

陸時寒看著床帳內透進來的日光,腦海裏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晚上的夢。

陸時寒神色有些冷,他直著身子坐起來,擡手捏了捏眉心。

他於男女之事上一貫冷淡,何曾會像夢境裏一般,如此耐心地對待一個女子。

陸時寒能清楚的感覺到,夢境裏的他極是在意沈扶雪……

簡直是荒唐。

這個夢,做的是越發荒誕無稽了,陸時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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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侄用錯了,內侄是妻子的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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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