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3頁)

可陸顯轉念一想,他都如此了,更遑論沈扶月一個小娘子。

昨天的私會被撞破,沈扶月又該如何自處,她日後要怎麽辦?

他怎麽說也是個男人,要負起男人的責任來,他不能就這樣扔下沉扶月不管。

陸顯胸中生出一團豪氣,他俯身磕了個頭:“沈伯父,晚輩想求娶沈大姑娘為妻。”

陸顯心裏很清楚,沈家的二房一向是靠大房過活的,再加上他剛退了和沈扶雪的婚事,想要求娶沈扶月的話,一定要經過沈正甫。

既如此,不如今天當著沈正甫的面求娶沈扶月。

陸顯話音落下,屋內一片寂靜,鴉雀無聲。

陸堯臣更是氣的嘴唇直哆嗦,他是怎麽也想不到,陸顯敢當場提這事!

沈正甫到底在朝中浸淫多年,聽了陸顯的這一番話,他若是還不明白,也不用再在朝上混了。

很明顯,陸顯是同沈扶月有了私情,這事兒被陸堯臣撞破了,才有了今天的退婚之事。

沈正甫面色淡淡的:“扶月的婚事自是要由二弟做主,我這個做大伯的不好置喙,賢侄還是先請起吧。”

沈正甫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這是氣急了。

陸堯臣終於緩過勁兒來,“孽障,還不跟我回去!”

陸顯到底是個剛弱冠的小郎君,平素一向叫柳氏養的有些不知事,性子也溫和,這回是少有的有勇氣,可也只不過這一次罷了。

現下叫陸堯臣這麽一呵斥,陸顯胸中的那些勇氣便全散了,他失魂落魄地隨著陸堯臣回了定國公府。

正屋的這場鬧劇終於結束,只不過眾人沒瞧見,一個小丫鬟匆匆往西院去了。

這小丫鬟名喚杏兒,正是沈扶月的貼身丫鬟,她方才是去抱廈領東西的,沒想到碰巧撞見了這事,立時就把這事稟報給了沈扶月。

沈扶月捏緊了帕子,臉色煞白:“當真?”

杏兒點頭:“奴婢聽的真真兒的。”

和陸顯想的不同,沈扶月雖然也害怕,但她並沒有陸顯想象的那般膽小,相反,她一直在想解決的法子。

沈扶月急的在屋子裏繞來繞去。

沈扶月心裏清楚,如果她不做些什麽的話,這事便成定局了,定國公是不會允許陸顯娶她的。

沈扶月深吸了一口氣,不行,她不能再這麽慌亂下去了,她得想個法子。

半晌,沈扶月的眼睛忽然一亮,她叫來杏兒,“杏兒,你現在就出府,照我吩咐的做。”

京城雖大,但消息卻傳的極快,尤其是那些沾染了風月的消息,更是傳的飛快。

當天晚上,陸顯與沈扶雪退婚,並求娶沈扶月的消息,就傳了開來。

據說是有高僧依著陸顯和沈扶雪的流年運勢,測算出兩人命數不和,不適宜成婚,而沈扶月和陸顯的命數正相合,這才有了求娶沈扶月的事兒。

這說辭正是沈扶月讓杏兒散播出去的。

還別說,這說辭不少人都信了,畢竟人的運勢總是發生變化,再加上沈扶雪和陸顯多年來一直分隔兩地,面也沒怎麽見過,命數不和也是有的。

而且這種事在京中也屢見不鮮,畢竟這時節成親不只關乎兩個人,而是兩個家族的事,是兩個家族用姻親維護關系而已。

若是底下小輩命數不和,另換人選也是有的。

只不過也有很多人不信,他們覺得這無非是個托詞罷了,畢竟兩人都有婚約這麽些年了,怎麽早不想起來合命數,偏這會兒想起合命數來了。

眾人又想起沈扶雪病弱的身子,他們覺得定是陸顯嫌棄沈扶雪體弱,這才轉而求娶沈扶月。

一時間眾說紛紜,不過不管如何,這消息轉眼間就傳遍了京城。

定國公府。

陸堯臣也聽下人稟報了這個消息。

陸堯臣攥緊了拳頭,吩咐道:“把那個孽障給我帶上來!”

自打回府後,陸顯就被罰跪在祠堂。

陸堯臣囑咐不許用蒲團,陸顯就生生地在青石板上跪了一整天。

陸顯的膝蓋難免受了傷,一路搖搖晃晃地到了堂屋。

陸堯臣氣的急了,當即就拿了鞭子執行家法。

這回柳氏也不敢攔了,陸顯生生地受了好幾鞭。

陸堯臣早年一直在涼州駐守,領兵作戰,驍勇無比。

現在年歲雖然大了,但一身武力也非常人可比。

幾鞭子下去,陸顯便唇色泛白,幾欲暈倒,一下便軟倒在了地上。

柳氏幾乎哭成了淚人兒,可她知道陸堯臣這下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勸什麽,只能在旁邊哀哀哭個不停。

陸堯臣氣不過,還要再打的時候,陸時寒來了。

陸時寒一身玄色衣袍,衣角邊繡著暗紋,他攔住了陸堯臣的鞭子:“父親,還是先把事解決了為好。”

陸堯臣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他無奈地放下鞭子,然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