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3/4頁)

陸時寒點頭:“嗯,兒子剛從暢音園回來。”

陸堯臣望著陸時寒,想起了他幼時的模樣,一轉眼竟過去了二十多年,當真是歲月催人老。

陸堯臣陷入到了回憶中。

先帝晚年時纏綿病榻,不能理事。

幾位得寵的王爺為了皇位,鬥的你死我活,最後幾敗俱傷,皇位最後竟落到了當今頭上。

建寧帝早年只是個不得寵的皇子,早早就了藩,誰也沒料到他會登上帝位。

只不過建寧帝雖登上了皇位,但卻沒有想象中的順利。

幾位王爺的殘留勢力還在,朝野動蕩,江山飄搖。

建寧帝不得不聯絡其余世家,其中以謝家勢力最大,扶持建寧帝坐穩了皇位。

同時,謝家也嫁了一女到宮中。

謝家勢力極大,自然想要自己家族的女兒做皇後,可建寧帝早在藩王時就已經娶了妻。

當時的建寧帝是個誰也不看好的皇子,選的王妃也只出身於普通人家,完全不能和謝家相較。

建寧帝自然不願立謝家女為後,僵持了許久,最後建寧帝作勢要辭去帝位,才成功立了陸時寒的生母為後。

後來,陸時寒的生母和謝家女一前一後有孕。

陸時寒的生母整個孕期都處於郁郁當中,雖早謝家女一步生下了長子,但生產完不久,便撒手人寰。

陸時寒生母薨逝,建寧帝也沒了托詞,不得不立謝家女為後。

謝家卻想更進一步,而想要更進一步,最重要的自然是除掉陸時寒這個長子。

建寧帝早預料到會有這一天,已經盡全力保護陸時寒,但最終還是沒保住。

在陸時寒幾個月大的時候,一場祈福活動中,山腳下忽然地動,場間亂成一團,陸時寒也就此失蹤。

建寧帝心知肚明,是謝家的人劫走了陸時寒,而後,則不知發生了什麽。

而陸家,則機緣巧合撿到了陸時寒。

那時候姜老夫人幼子剛喪,陸時寒的到來無疑是個慰藉,他們便將陸時寒當做親生兒子撫養長大。

至於建寧帝,他雖不知陸時寒死活,但一直沒有放棄尋找陸時寒,直到十幾年後,在涼州的陸家找到了陸時寒。

只是那時謝家的勢力依舊盤根錯節,建寧帝不敢將陸時寒認回來,只好暗中保持聯系。

直到三年前,建寧帝才徹底將謝家的勢力鏟除,廢謝家女為後,二皇子也無緣無故瘸了腿,失去了承襲帝位的機會。

至此,謝家一系的勢力徹底消失。

而陸時寒的身份,則一直含混不清。

回憶至此,陸堯臣看著陸時寒,他有些出神。

陸堯臣是知道建寧帝的心思的,建寧帝想讓陸時寒恢復身份,把皇位傳給陸時寒。

無法否認,建寧帝這一刻確實是如此想的。

但建寧帝終究是個皇帝,且生性多疑,日後他會一直這樣想嗎?

尤其陸時寒從未與建寧帝長久地相處過,可宮中的那些皇子卻自幼長在建寧帝膝下。

所謂父子親情,終究是相處出來的。

日後,當陸時寒也成為皇子,可能會威脅到建寧帝的皇位,再有與其他皇子的比較,建寧帝的心思還會一如現在這般堅定嗎?

陸堯臣不知道,恐怕建寧帝也不知道。

陸堯臣道:“時寒,不論你如何選擇,且記得一點,為父永遠站在你身後。”

陸時寒鴉青的眼睫垂下,“父親,兒子知道。”

離開定國公府後,陸時寒回了大理寺處理公務。

待到傍晚時,陸時寒才離開大理寺。

也是巧了,陸時寒離開時正好碰到了散值的一眾官員。

這些官員有年紀大的,也有年輕的,沈正甫也在其中,瞧著樣子像是要一起去酒樓裏聚一聚。

有人眼尖的認出了陸時寒,還道陸大人竟也在這兒,真是好巧。

當即就有人邀請陸時寒也一道兒去。

眾人都這樣說了,陸時寒自是不好拒絕,一行人一起去了附近的酒樓。

這是間清雅的酒樓,還有女先兒在一旁說書。

一眾官員又都是熟讀詩書的,不免唱和起來。

陸時寒則倒了杯酒,以晚輩的姿態給沈正甫敬酒:“沈伯父,聽聞您素愛竹葉青,這酒是店家新釀好的,您嘗嘗如何?”

沈正甫欣然接過,他嘗了一口,眉頭都挑了起來:“卻是好酒,賢侄,你也多喝幾杯。”

說實在的,陸時寒一表人才,能力又這樣出眾,饒是以嚴苛的目光來看,沈正甫也不得不承認陸時寒的優秀。

他實則很欣賞這個後輩。

再加上陸時寒又救了沈扶雪,沈正甫還是很想與陸時寒交好的。

自然,只是同陸時寒交好,其余的陸家人也就罷了。

一旁的陳老大人見兩人一老一少,如此和諧的模樣,不由道:“小沈,我記得你膝下有個女兒,正好時寒也未婚配,不若你將女兒許配給時寒,也是美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