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4頁)

很像是那些歸隱在鄉間的清逸之士做的。

陸時寒捏了捏沈扶雪挺翹的鼻尖:“好。”

小娘子這麽乖,他當然要滿足小娘子的要求。

陸時寒說著,注意到了一旁的針線簍子,針線簍子裏放了許多顏色的絲線,還有各式各樣的布料。

其中一塊布料下似乎掩著一個香囊。

香囊?

陸時寒想起了許久之前小娘子答應他的,這莫不是小娘子準備給他做的?

陸時寒想著便要伸出手,把香囊拿過來,幸好沈扶雪眼疾手快地用布料蓋住了香囊。

沈扶雪有些著急,她的性子本就軟,一急起來的時候,說話難免有些磕磕絆絆的:“夫君,你現在不能看,等我全都做好了以後再給你看。”

這香囊是她背著陸時寒繡的,之前她一直都藏得好好的,沒叫陸時寒發現過。

只不過今天因為忽然咳血的事,沈扶雪一時忘了這回事,便把香囊落在了針線簍子裏。

陸時寒的聲音有些低沉:“好。”

也不知道小娘子所做的這個香囊有什麽不一樣的,竟然還藏著掖著不叫他看,不過既然不讓他看,他就不看,他聽小娘子的。

沈扶雪舒了口氣,她讓雲枝把針線簍子拿了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沈扶雪一直按時喝張太醫開的藥調理身子。

喝了藥以後,沈扶雪果然沒再咳血,咳嗽也逐漸減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轉。

待陸時寒休沐的那日,沈扶雪還和陸時寒一起在院裏看桂花樹。

和沈扶雪所料差不多,雨停幾日之後,桂花樹果然冒出了花骨頭。

沈扶雪站在樹下,仰著脖頸看桂花樹的花瓣。

有幾片花瓣隨風飄落,落在沈扶雪雲霧般的烏發上。

遼闊而又疏朗的院落裏,小娘子仰著脖頸數花瓣,幾點花瓣飄落,像是一幅極盡美好的畫卷。

陸時寒細心地幫沈扶雪摘去發鬢上的花瓣。

沈扶雪興致勃勃,她低下頭,想要和陸時寒說一下到時候釀桂花酒所需要的事,可說著說著,沈扶雪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時間都仿佛變的緩慢,沈扶雪眼中的一切都變的光怪陸離。

沈扶雪聽不清陸時寒在說什麽,只是看到了陸時寒焦急的神色。

下一瞬,沈扶雪便暈了過去。

陸時寒接住了沈扶雪,他的臉色煞白一片:“濃濃?”

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小娘子乖乖地躺在他懷裏,一如往常每一日在他身邊睡著的模樣。

陸時寒的聲音淩厲如羅刹:“馬上叫人把張太醫請過來。”

張太醫再次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昏迷不醒的沈扶雪。

陸時寒一看到張太醫,便道:“張太醫,太子妃忽然昏迷,你看看是為何。”

陸時寒的手不可抑制地在顫抖,他把手負過去。

如此一來,露在外人面前的,就又是那個無堅不摧的太子。

陸時寒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他平靜至極地和張太醫闡述了方才發生的事,一個細節都沒有落下。

陸時寒不解,小娘子的著涼明明已經逐漸轉好了。

上一刻還在眉開眼笑地同他說釀酒的事,怎麽下一瞬便忽然陷入昏迷了呢?

張太醫不敢耽擱,立即上前給沈扶雪診脈。

越往下診脈,張太醫的心就越往下沉。

之前沈扶雪經過調理後,身子雖比不上常人,但已經漸漸好了許多。

可現下,從沈扶雪的脈象上來看,沈扶雪的身子在迅速的惡化,幾乎比之前從未經過調理時還要糟糕。

如果一直是這種脈象的話,沈扶雪怕是命不久矣。

前幾日他感覺到的那絲異常終於有了解釋。

饒是張太醫經驗老道,見過的病症不知凡幾,也從未見過如此之事。

一個人的身子明明已經在見好了,怎麽可能一夕之間便孱弱至此!

而更糟糕的是,依著沈扶雪如今的狀況,張太醫也想不到任何能把沈扶雪治好的藥方。

張太醫是知道陸時寒有多在乎沈扶雪的,可他再憂心,也不得不告訴陸時寒實情。

張太醫話畢以後,屋裏一片沉寂。

只有屋外輕風拂過檐鈴的清脆聲。

陸時寒的手顫抖的愈發嚴重,他勉力攥住拳頭,才沒有露出任何異樣。

陸時寒有條不紊地交代張太醫:“孤都知道了,現下還是要先勞煩張太醫,先開幾劑藥方,讓太子妃先醒過來。”

至於其他的,陸時寒知道張太醫無計可施,也不會去逼迫張太醫。

而既然張太醫都無法可施了,那麽想來太醫院的一幹太醫怕是都不會有什麽良方的。

不過就算如此,陸時寒還是叫了宮人去請太醫院的一眾太醫過來,一道給沈扶雪診治。

原本平靜的清韻館瞬間便人來人往了起來。

和陸時寒所料相同,太醫院的太醫們果然也沒什麽法子,一眾太醫連帶著張太醫,只好商量著有什麽能起效的藥方,好歹讓沈扶雪先醒過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