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第4/5頁)

中年男子大喜,帶著幾人出去,然而剛一露頭,就看到了幾個捕快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手中鐵鐐一抖,將這些無賴鎖了起來。

那些無賴是慣相熟的,看到捕快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哪裏敢跑,反正他們進監獄就和家常便飯一樣,不如認栽,討個好,賭場的人之後自會給點銀錢將他們保出來,只是之前他們哪裏想到去要個債還有這事,心中暗道,早知道就不該接這個差事,這秀才果然惹不得!

至於那中年男子則有些愣神,老爺可沒說,官府的人還會來!

不過那中年男子也認出了王強,他暗示性地摸了摸腰間的佩飾道:“王捕頭,這事還有待分說,這家人是欠了賭債,因此我才帶人上門要債,絕無其他舉動。”

王強見他面生,卻認得那佩飾,心中不免呐怪起來,這人怎麽是虞家二老爺的人,看來這還是家事!

王強兩邊都不想得罪,於是打個哈哈道:“要債這件事自然是理所應當,可你也不該做出堵人家門的行動,叫我們著實難辦,你倒不如和謝秀才解釋。”

謝舒這時已進了屋子,他原本想看看這家人到底如何了。

卻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年正扶首哭泣,他面前還有一個中年女人昏迷不醒,從中可以猜想到剛才的情景。

見他進來,那少年才緩緩擡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此時,謝舒原本邁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去,他對洗墨簡短地吩咐道:“你留在這裏照看,再去給他找一件衣服披上,不得失禮。”

接著,謝舒便沒有絲毫停留轉身離開了房間。

剛才謝舒哪裏看不出這個少年原來是個雙兒,謝舒自然得避嫌。他不確定這少年的身份,不過想必洗墨應該也認得他,所以謝舒便讓洗墨照看他們,只是洗墨雖還是半大的孩子,但也是個男人,謝舒稍不得囑咐一句。

聽完主子言辭如此生疏客氣,洗墨也不由得一愣,不過他轉眼就高興起來,看來主子真對衛卿童沒有情意了!

這樣正好,他再讓衛卿童死心不就行了?

洗墨一邊幫衛卿童翻找衣物,一邊好言好語道:“衛卿童,你看到了吧?主子如今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了,他現在滿心都是虞郎君!”

衛卿童則不言不語地看著謝舒的背影,眼神變得復雜而古怪,但在聽到“虞郎君”的時候,他忽然低頭擦幹自己的眼淚,復而擡起頭冷冷道:“你別動我東西。”

洗墨氣的直接丟開手,他就說衛卿童這人不識好歹,又表裏不一,可惜主子以前就是看不透,不過現在好了,主子已經變了!

*

這時謝舒出來後,也聽見了王捕頭和那中年男子的對話,他哪裏看不出其中的門道出來,不過他本來也沒有將希望寄托在別人的身上,只是他很好奇的是,這到底是誰指使。

那中年男人看了謝舒一眼,接著目光一閃掃過眾人,立刻大聲開口道:“我正是要問這位謝秀才呢!我們賭坊那日收到了衛老頭抵押的一件東西作為賭債,可那件東西卻是一個假貨!因此我們才帶人上門來要債,這不問不知道,一問才清楚,原來這東西是謝秀才您給的,你說這件事奇不奇怪?”

一聽這話,眾人不禁嘩然,這話是什麽意思?

就連王強眼神也帶了一絲探究,這些年他辦的案子不少,像這種事情,他都能夠猜的出來。

只是謝舒樣子未免太淡然了一些,連細微的表情都沒有變過,這讓王強又有些拿不準了。

謝舒的目光不慌不忙地注視著此人,他眉眼清冷,絲毫不曾在意:“曾經我阿爹確實資助過他家一些東西,街坊鄰居都知道,不過這些並不是用來作為賭資的,只是救急之用,和我又有什麽關系?何況你口說無憑,如何能夠證明那是我的東西?”

那中年男人也沒料想到這謝舒竟然如此沉得住氣,還能這般辯解,他不禁冷笑著,揭開第二層謎底:“因為那東西他家根本不可能有,是一件紅色的瑪瑙,只有虞家才有。”

果然如此,聽到這裏謝舒已經確定這人果然是有備而來。

此時謝舒倒可以像之前一樣,說明紅色瑪瑙怎麽可能有假,可這樣一來,卻也反向承認自己確實做過此事。

因此謝舒只是淡淡道:“我不知道什麽紅色瑪瑙,若有這東西,何不拿來換成銀錢,反倒要給你們押做賭資,這未免有些說不通吧?你們如此汙蔑於我,又暴力脅迫他人,剛才我進屋看到那衛家母親已經昏迷在地,王捕頭我看此事應該移交給衙門處理,我這裏已經寫好一張訴狀,若是此人再行狡辯,便是對簿公堂又如何!”

謝舒說完便從懷中拿出剛才寫好的訴狀,當然他敢肯定這官司對方必定不敢打,這古代為了避免民眾為了細微小事,便擊鼓喊冤,有一個升堂棍,他有生員身份,自然無事,此人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