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了(第5/6頁)

她邊吃著,邊自帷簾縫裏看著車窗外浩浩蕩蕩的龍騎衛。

龍騎衛是天子近衛,往日禦駕出行都是要隨行的,這就是天子門面,是以他們所騎,都是渾然一色的棗紅馬,且馬鬃全都修飾為五花,是為五花馬。

龍騎衛們統統著妝花絹長袍,上有四爪飛魚紋,華美貴氣。

烏苔目光所及,便看到為首的那一位,倒是意外,赫然正是杜宗鶴。

杜宗鶴腰間配長刀,著蟒服,那蟒服是皇帝特賜,與眾多四爪飛魚的長袍又有不同,越發襯得其英武非凡。

正看著,杜宗鶴的視線卻投射過來。

仿若蝴蝶那細微的觸角,視線未曾觸及,烏苔已經收回了目光,並落下了帷簾。

若說她曾經對杜宗鶴有些想法,也是很早前了,嫁給懋王後就沒什麽念想,後來知道自己的身份,更明白那絕無可能。

烏苔又想起,前一段好像聽人說,杜家要給杜宗鶴訂親了。

也不知道訂下哪家,只盼著他們能夫妻恩愛吧。

正胡思亂想著,就見馬車前門被打開,簾子掀起,之後,半蹲著彎腰的懋王便走了進來。

她有些詫異:“殿下,你怎麽進來了?”

懋王臉色清冷:“沒什麽,就是不想騎馬了,想坐馬車。”

題紅和拾翠見了,便都退下,出去馬車,乘坐後面的車了。

頓時,馬車裏就只剩下懋王和烏苔。

烏苔便拿了來野果子,湊過去喂懋王:“殿下,你嘗嘗這個?我吃了幾個,未必及得上府裏的,但是味道倒是好。”

懋王黑漆漆的眸中情緒明顯沉得很,臉上更是半點笑意全無。

烏苔:“殿下,怎麽了?”

懋王深深地盯著她,挑眉:“王妃剛才在看什麽?”

烏苔心裏微沉,此時此刻,懋王的語調,輕柔而危險,他的眸中也仿佛壓著一股暗火,隨時都能燃燒和爆發。

她多少有些發慌:“殿下,妾身沒看什麽……”

懋王揚眉:“是嗎,我以為我的王妃對我眷戀到半刻都不舍得分開,所以在看我。”

烏苔:“沒……沒有……”

懋王:“真沒有?”

烏苔便想哭,她其實剛才就是好奇外面的陣仗,隨便看了看,但他好像想多了。

她努力地想了想,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懋王:“那我,那我看殿下好了……”

懋王盯著烏苔,緩慢而輕柔地問道:“烏苔,你沒騙我吧?”

烏苔小心地看他,只覺他此時自有一股和往日矜貴冷傲全然不同的狠戾,這讓她想起昨晚的陣仗,心都顫起來。

她只好搖頭,委屈巴巴地道;“沒,沒騙殿下,妾身怎麽敢騙殿下呢。”

懋王伸出手來,黑眸中情緒難辨:“過來,到我懷裏來。”

馬車並不大,兩個人距離很近,烏苔便軟綿綿地挨上去。

她的身子甫一沾上,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

她不由發出一聲低叫,再之後,便被牢牢地禁錮在懋王懷裏了。

烏苔心狂跳。

懋王的胳膊猶如悍鐵一般緊緊箍在她的後腰,讓她動彈不得,逼著她緊貼在他胸膛上。

那身體,是她曾經伺候過,曾經用汗巾細細擦拭過的,寬闊結實而富有彈性的。

此時此刻,她不知所措地靠在他胸膛上,卻是連手都不知道擺在哪裏了。

懋王凝視著懷中的女人。

她細軟不盈一握的腰被他緊緊箍著貼了他的腰腹,這個姿勢使她的上半身不得不略後仰,如蝶翼般的睫毛翹起來,輕輕顫動著,而沾染了嫣紅野果汁液的唇溫軟嬌艷,微微開啟著,頸子是修長的,而頸子之下,蘇梅色交領衣因為這個動作也被微微扯開,隱隱露出一小片讓人炫目的凝脂白。

那麽嬌艷欲滴的蘇梅色,襯著那雪瑩瑩的肌膚,那是春月滋潤過後桃子初初暈出第一片紅的嬌和媚。

懋王微低首。

他低首時,她也下意識後仰,這讓她的頸子越發仰出一個美麗而讓人憐惜的弧度,也讓她那纖麗的蘇梅緞料越發敞開來。

懋王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的,很沉。

他也可以聽到懷中女人的呼吸聲,細細嬌嬌的細碎,像是在他某個無法言說的夢裏曾經聽到過的。

他的唇,輕輕貼上她的,品嘗著那抹嫣紅的柔軟。

觸感溫軟,帶著絲絲的甜,這讓他有些欲罷不能。

唇和唇相抵,他沉沉的眸子看進她的眼底深處,他喃喃地問:“我想親你,你想親我嗎?”

此時的烏苔,腦子裏已經亂做一片。

她不知道懋王怎麽了,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要躲嗎,要騙嗎,要打嗎,還是要從?

她不知道,她只覺得臉紅耳赤,只知道心跳加速,她甚至渾身發燙,無所適從。

於是就在她的懵懂中,他終於還是重新貼上了她,輕輕地探索著那柔軟唇瓣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