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3頁)

“有()毒?”

“怎麽回事,我喝了酒怎就沒事?”

“掌櫃,快過來看看!”

趙維楨:“……”

她挑了挑眉梢: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別怕。”趙維楨把神情緊張起來的嬴政交給魏興:“我去看看。”

開飯店酒樓,怎麽能沒有來碰瓷的?

趙維楨吩咐幾個下人把圍觀群眾隔開,自己走過去,定睛一瞧,在地上打滾的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至於他的同伴——

站在一旁陰沉個臉看戲的,不是之前嚷嚷要“為趙除暴”的郭開,還能是誰?

哦豁。

趙維楨當即就明白了大半。

郭開一見趙維楨,立刻指著她大聲喊:“你、你好歹毒的一個婦人,竟然在酒裏下()毒,你就不怕我們趙人一口一唾沫淹死你嗎!”

趙維楨都懶得搭理他。

她扭頭看向掌櫃:“去,喊個食醫過來。”

掌櫃本還慌亂,見趙維楨面色冷淡,也就冷靜了下來:“是。”

等人走了,趙維楨才正兒八經看向郭開。

“說我下()毒?”

她非笑似笑:“我倒是想問問郭家小公子,怎把其他酒肆的酒,帶到我們店裏來喝?”

“你!”

郭開好似被說中心事,略略一驚。

但他反應也快,揚起聲音:“你血口噴人!”

“不就是因為我和秦國質子有所齟齬,小小摩擦,你至於如此懷恨在心麽!”郭開飛快地斥責道:“藥酒是在你店裏買的,人是在你店裏倒的,你還敢不承認?”

“在我店裏買的?不對吧。”

趙維楨笑道:“在場的各位,可都看見墻上貼的告示了,有誰識字,麻煩大聲念出來。”

呂家酒肆賣的藥酒、蒸酒,價格昂貴,能進門來消費的,有許多都有識文斷字的本領。

她一說,就有人大聲念了出來:“不對啊,這告示上寫了,不向未及冠者賣酒。”

趙維楨上上下下打量郭開和地上的少年一番:“你們兩個當中,有誰及冠了?”

郭開:“……”

“而且,我就是怕有那自大的少年郎,仗著酒肆忙碌、或自己生得俊朗,就打算蒙混過關。”趙維楨朝著櫃台招了招手,下人立刻將門前的冊子拿了過來:“但凡購買藥酒的,都要登記姓名年齡,日後出了麻煩,也好查證。我看著名冊上——”

她嘴上說著,還不忘翻翻冊子。

“也沒有郭家公子的名字啊?”

他被這麽一問,徹底問住了。

酒當然不是從店裏買的,郭開自然也就不知道買藥酒還要登基姓名這回事。

趙維楨看他訕訕不說話,一點也不覺得暢快,反而覺得心驚。

這小子……其實挺厲害的。

郭開到現在看,也不過才十歲出頭。十歲的孩子就能想出這種碰瓷的損招,要不是趙維楨留了個心眼,指定要栽跟頭。

他確實聰明。

大概也是因為這麽聰明,才能禍禍未來兩代趙王,把趙國推向毀滅的結局。

“我也不抵賴,第一天開藥酒,免得被人傳了閑話。”

趙維楨大大方方又道:“魏興,把地上的藥酒收好了,等一會兒食醫過來,讓他辨別一番酒裏有什麽藥材,和咱們店裏的藥酒是不是一樣的。”

魏興:“是。”

郭開一聽,頓時急了。

要是讓食醫過來,這不就露餡了麽?郭開毫不猶豫,把手中的酒器直接丟在地上:“你一商人之妻,男人跑去諂媚秦國,還敢在我趙國作威作福?!來人啊,給我把店砸了!”

他一聲令下,酒肆四周,沖出來三五個彪形大漢,竟然直接瞄準了趙維楨!

魏興第一時間護在趙維楨身前,他尚未抽出腰間佩劍,只聽角落裏一聲冷哼。

“——趙軍打不過秦軍,就在城裏欺負平民,你們趙人好大的威風!”

發聲之人先於魏興之前攔住砸店的人,直接把對方摔在地上。

而後那桌又有幾名食客起身,頃刻之間,便把準備鬧事的大漢徹底制服了。

趙維楨愕然擡頭。

只見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剛剛那名默默聽她與嬴政交談的少年郎!

少年郎著深色衣物,身形瘦削,器宇軒昂。他擰著眉頭,看向郭開:“我倒要問問,你在這胡作非為,趙法就不制裁你嗎?”

這次開口雖說的雅言,但話語之中帶著些許西北口音。

郭開見少年一身戾氣,先是震了一震,而後意識到他是秦人,又立刻張牙舞爪起來。

“你是秦人,果然這賤婦與秦勾連!”

少年人冷笑一聲:“那又如何?”

說完他環視四周,見其余人等統統噤聲,便看也不看郭開,轉過身來,對著趙維楨行了一個禮。

“我乃蒙驁之孫,蒙毅。”少年人朗聲道:“奉秦王之命,來邯鄲負責看護公子政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