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身份（第2/2頁）

有什麽需要對不起的呢？

是為了不暴露身份接受臥底組織的安排故意接近自己？還是為了情報調查自己的身份發現自己的感情後將計就計呢？亦或者這一切的偽裝呢？

忍住想要質問的沖動，閉上眼眶發燙的雙眼，柳一一擡起頭。

倔強地不想讓眼淚在這位臥底先生面前流出來。

“所以安室先生，就姑且這樣稱呼您吧，畢竟叫警官先生不太合適，叫波本的話也更奇怪。”

脊背挺直，柳一一面帶再標準不過的微笑，對他說：“您這種突然告訴我這麽秘密身份的目的到底是為什麽呢？如果是為了替日本警方獲取黑衣組織的那份情報，其實您大可不必這樣。”

突然被拉開的距離，女生臉上原本羞澀的神情被禮貌卻疏離的笑容取代，讓安室透覺得異常刺眼。

一股如果自己不能抓住今晚的機會，眼前的女生變會從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消失的恐慌感浮上心頭。

促使著他去做些什麽。

“對於隱瞞身份和接近你的行為，以及起初的不信任，我很抱歉。”起身在柳一一防備中走到她面前，蹲下與她直視，安室透對於自己的錯誤供認不諱。

即使他早有這方面的準備，在看到女生下意識想要後退的行為下，心中仍是感到一陣刺痛。

“雖然這麽說帶著自我解釋的嫌疑，也不能夠否認我的欺騙。但是在與你的日常相處中，我所使用的某些手段，都是源自於作為降谷零本身的意願，不是安室透、也不是組織的臥底。”

“那是屬於降谷零對柳一一的感情。”

自從接受臥底任務後，細想的話，這還是安室透第一次剖析自己的內心情感。

直視那雙讓自己心動不已蘊含著星辰的眼睛，柳一一直覺相信著他話語中的分量。

可是之前的隱瞞與欺騙仍舊像跟刺紮在她心頭。

她向往著父母那種相濡以沫的真摯感情，卻沒想到自己第一次的動心卻是建立在對方的謊言之上。

甚至直到現在自己才知曉對方的真實姓名。

降谷零，一個無論是日語還是中文都很好聽的名字。

誠然來自於從父母追尋黑衣組織和諸伏景光的臥底經歷，柳一一對於金發青年作為警官的身份是敬佩的。

這一點上，誰都不能否認。

但是感情方面，她的情緒又是復雜的。

既痛苦於對方的隱瞞，又對他這種冒著危險坦白自己身份的無措。

“為了安全，還是稱呼您為安室先生吧，您這樣告訴我的您的身份真的沒有問題嗎？”避開對方的視線，柳一一輕聲說。

萬一我為了報復你，將你的身份暴露出去呢？

“我相信你。”

一道堅定又有些沙啞地聲音從身前傳入耳。

柳一一詫異地看向身前。

“而且我不想失去能夠獲得你諒解的唯一機會。”

安室透的信任太過沉重。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充滿分量的信任和對方誠摯的目光，正在慢慢將她心中的受傷驅散開來，安撫著她那復雜的心情。

就像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說過的那樣，她是一個很好懂的女生，也是非常容易心軟的女生。

如果是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到安室透的真實身份和目的，柳一一不會去詢問去質疑，很大程度上會選擇逃避來保護自己。

低下頭注意到安室透垂在兩側緊握的拳頭，隱約可見手背上鼓起的青筋和幾道不算明顯的疤痕。

原來他也不像表面上展現出來的遊刃有余。

這個認識讓柳一一嘆了一口氣，引得對方的注視。

終究是不忍心看著對方失落的樣子，柳一一指了指他原本坐著的地方說：“安室先生還是先坐著吧，這樣長時間蹲著對身體也不好。”

女生關心的話語，讓安室透清晰地意識到她態度的軟化。

面對琴酒的試探都能夠冷靜以待、仔細分析尋找有利於自己的方案，在仍舊不能百分百確定柳一一的想法時，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要是讓松田他們知道，還不得瘋狂嘲笑自己。

安室透這般想著卻因為長時間蹲著猛一起身導致眼前一黑，頭腦有些發懵。

等他站在原地緩和片刻，捕捉到女生臉上還沒能徹底消失的關切和懊惱，以及那雙明顯剛收回的雙手後，眼睛一亮。

不過安室透沒有步步緊逼，還是按照她的說法，老實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

只是臉上露出清爽的笑容，聲音中帶著甜蜜：“謝謝一一的關心。”

親密的稱呼讓柳一一張了張嘴巴，沒講那句“還是稱呼姓氏吧”說出口，略帶著自暴自棄的語氣說：“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