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如此雅麗的蘭花竟然不賣?◎

看到照片的時候驚艷萬分,真正看到實物,語言已經無法描述心中所想。崔玉堂陶醉在花香之中,沉迷於花枝之間。

“易總從哪裏尋來這麽多精品蘭花,還能讓它們六月一齊開花?我當了這麽多年蘭友會的會長,蘭花看過沒有萬盆也有千盆,卻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盛景。”

聽到崔玉堂的話,厲浩也點了點頭,他做了幾十年蘭花研究,卻在今天接觸到這麽違背自然規律的事情,只能用神奇二字形容了。

易和裕與林滿慧對視一眼,同時抿唇微笑。木系異能與土系異能合作,未來還將有更多不可思議的花朵盛開。

大廳裏站著的人除了工作人員,就是蘭友會的人。眾人的目光皆被蘭花吸引,簡單寒暄幾句之後,剩下的多是贊嘆與詢價。

副會長陶翠萍是某銀行的老領導,齊耳短發,頭發發白,戴著老花眼鏡湊近蘭花細細端詳,聽到崔玉堂的聲音才轉頭對他招了招手:“小崔你過來,這盆蘭魂著實好看,紅配綠,看不夠啊。我年紀大了,偏愛鮮艷的顏色,這花好!”

崔玉堂走過去,花香更濃,這盆花的香味中除了蘭花的馨香之外,花蕊之間還有一抹淡淡的蜜香,吸入肺部感覺整個人都是甜的。

老人喜艷、嗜甜,難怪這盆花得到陶老的偏愛。

一對夫妻模樣的中年男女站在第七盆花面前久久不肯離開,兩人眉眼纏綿,情意深重,輕聲低語著。

“愛紅你看,這盆依戀花色淺綠,主花花柄下面還開著幾簇小花,像不像一個幸福的母親被孩子圍繞?”

“可不是,真幸福。”

男人擡頭張望,看到崔玉堂與他點頭打了個招呼,便將目光移到易和裕身上。他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走到易和裕面前,輕聲問道:“易總,這盆依戀可否割愛?多少錢?”

易和裕欠了欠身,態度禮貌地回答:“杜總您好,這裏共有十二盆蘭花,有三盆標注非賣品不在此次售賣之列,其余九盆都可以商議。”

杜總單字一個禮,是京都較早從事外貿業務的生意人,開了一家畫廊,將國內青年畫家的畫作賣到F國、M國,在藝術界小有名氣。他妻子姓衛,以前是名小學老師,後來因為身體原因在家休養,當起了全職太太。

杜禮的神情略帶些急切:“這盆依戀我妻子很是喜歡,能不能直接買下?”

易和裕笑了笑:“杜總先不著急,本次品鑒會有人安排售賣一事。”

杜禮也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待價而沽”的道理,只是他與妻子站在這盆依戀之前看了足足有二十分鐘,卻依然不願離開,這盆花似乎有種魔力,把兩個人的腳步牢牢釘在它面前。

就仿佛……離家許久的遊子,歷盡千辛萬苦終於回到家鄉,走到破舊的土磚房門口,看到父母在院子曬粉條,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所有都和自己離家之前一模一樣。

這盆花,杜禮知道自己志在必得。

他點了點頭,對崔玉堂說:“老崔,這花你可不能跟我搶。”

崔玉堂哈哈一笑:“我不搶,可是不見得沒人和你搶。”

杜禮四處看一眼,大廳人不算多,但也有二、三十個人,愛蘭人多好靜,這裏並不喧囂。每盆花面前都有人駐足細看,臉上表情有的狂熱、有的沉醉、有的歡喜。

一個紮馬尾、穿紮染短袖襯衫的男子快速瀏覽過室內陳設之後,直接朝“依戀”而來,杜禮心一驚:這個家夥也來了?真是可恨。

崔玉堂對易和裕說:“那個藝術男顧仞處處與杜禮作對,如果是拍賣的話,恐怕這兩人要打起來。”

易和裕沒有說話。

崔玉堂問:“易總你悄悄和我交個底,今天品鑒會到底準備怎麽安排?賞花、喝茶、聽琴之後,難道要搞個拍賣麽?”

易和裕微微一笑:“具體的售賣流程,我讓我的夥伴來告訴您吧。”他將目光投向人群之中,林景嚴穿一件麻料淺灰中式對襟衫,頗有幾分古韻,正指揮工作人員將一個紅色紙盒搬進來。

林景嚴直起腰,正對上易和裕的目光,囑咐了兩句便走過來:“易總,什麽事?”

聽到這一句“易總”,易和裕的眼皮顫了兩顫。為了今天的品鑒會,三人私下約定人前稱呼易總、林總、林同學,免得被人挖出太多信息。

易和裕對崔玉堂介紹道:“這是我請來的幫手,林總。”再對林景嚴說,“你把今天品鑒會之後的售賣環節提前跟崔會長說一說?”

林景嚴點點頭,指著那口糊上紅紙的箱子解釋。

這是林景嚴想出來的花招,不明碼標價,免得賣了低價;不拍賣,免得傷了和氣。說白了,就是投標,還是暗標。

這一次邀請前來的蘭友會成員共二十名,每人進門之前都發了一個號碼牌、一支馬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