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齊銘想不通,自己管金百行借錢的事他們是怎麽知道的。

高崢拽出他口裏的破布道:“銀子呢?”

“沒…沒帶在身上。”齊銘到底還是個十多歲的少年,被幾個人嚇得大氣不敢喘。

“你們把我放了吧……我回去就把銀子拿給你們。”

魏明遠陰惻惻的笑了笑:“齊銘,你說你為什麽運氣這麽好呢?我們努力的這麽多年都考不上,你第一次參加就中了秀才。”

“我…我也是走了狗屎運,魏兄放了我吧!”

“放了你也可以,你寫封信讓你家書童拿銀子來贖你,等我們拿到銀子自然會放了你。”

“好好好!”齊銘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只要不傷害自己,銀子都是身外之物!

劉洪趕緊拿來紙和筆,高崢把他手上的繩子解開。

魏明遠:“我說一句你寫一句,若是敢耍花樣……”

“不會!你說我寫!”齊銘擦著眼淚,哆嗦著拿起紙筆開始寫。

寫完把信遞給他們,齊銘悲痛的問:“平日裏我與你們稱兄道弟把酒言歡,將你們引為知己,你們為何要這樣待我?”

魏明遠彈了彈信紙:“要怪就怪你太張揚了,哥哥們給你上一課,出門在外財不外露的道理不懂嗎?”說完一擺手,旁邊的人馬上又把他綁了手塞住嘴。

*

齊銘一夜未歸,長保和阿寧兩人急壞了,雖說公子平時也經常出去玩的很晚,但都會提前打好招呼。從來沒這樣不聲不響的夜不歸宿,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第二天一早還不見人回來,長保決定帶著阿寧找了那幾個平日跟少爺相熟的人問問。

結果還沒等他們找到對方,昨天那幾個人竟主動找上他們。

“阿寧,你家公子可曾回來過?”

“沒有!魏公子你來的正好!昨日我家公子跟你們一起去的聽雨樓,怎麽一會功夫人就不見了?”

高崢和劉洪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等著魏明遠回答。

魏明遠頓了一下道:“昨日我們原本是打算吟詩來著,結果你家公子突然說有事要離開,他走了我們三人也無趣,便都離開了。”

長保急忙道:“魏公子知道我們公子去了哪裏嗎?”

魏明遠從胸口掏出一張紙遞給他:“這是今天早上突然收到的,說齊公子昨日去了賭場輸了銀子,人已經被賭場扣下了,若是不還錢便將齊銘的手砍下來抵債。我原以為對方是騙子,沒想到齊公子真沒回來。”

長保看著信上熟悉的字,嚇得眼前一黑差點昏過去:“不可能,我們公子都不會賭錢,怎麽可能去賭場呢?!”

阿寧欲言又止:“公子……前些日子確實去過一次賭坊。”不光去了賭場,齊銘還跟這群人去了妓院,只不過阿寧一直幫他瞞著沒告訴長保。

長保氣的要命,如今也顧不上教訓阿寧,連忙跑回屋裏去拿銀子,信上說公子欠了賭坊五百兩銀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那麽多。

阿寧也焦急的進屋跟著找,他知道公子喜歡把銀票夾在書中,趕緊翻了翻果然找到四張百兩的銀票。

長保手裏有二十兩銀子,阿寧那有十多兩,總共加起來還差六十多兩。

“錢不夠怎麽辦,只有這些了。”兩人拿著銀票出來,長保擦擦額頭的汗。

魏明遠:“我身上還有幾十兩可以幫你們墊上,不如先拿去賭坊問問,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好好好!”長保和阿寧兩人沒了主見,跟著他們三人就朝賭場走去。

明日就是院試時間耽擱不得,若是錯過院試,齊銘今年的秀才就白考了!院試棄考會取消府試成績,哪怕他去考個最後一名,這秀才的名額也能保下來!

幾個人匆匆來到賭場門外,魏明遠讓他們在門口等著,自己一個人拿著銀票進了賭場。

等了約一柱香的時間,魏明遠走出來道:“賭坊管事的說還差三十兩,銀子不夠不放人,我身上的錢也不多了,你們看看還能再去借點嗎?”

劉洪低聲說:“差不多得了,這些錢不少了。”魏明遠瞪了他一眼,嚇得他不敢再說話。

長保急得跺了跺腳:“阿寧你在這裏等著,我回去借錢!”

回到住處長保開始挨著個敲門借錢,若是齊銘親自來借,大夥興許還能借給他一些,長保一個小廝借錢,人們哪肯把錢借給他。

敲到徐淵門前,徐淵見他面色焦急問:“你要借多少銀子?”

“三十兩!”

“我前些日子不是借了他三十兩嗎?這麽快就花完了?”

長保哪好意思說自家少爺是賭錢輸了銀子,只能說急用。

徐淵道:“我手頭也沒有那麽多銀子,剩下的錢還有別的用處,不如你再管別人借借看?”

長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徐公子,您幫幫忙吧!我家公子等著這錢救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