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劉靈芝和陳四海回過頭,見一個陌生的男人朝兩人走過來。

走近了劉靈芝才發現,這人是殘疾只有一條胳膊。

男人有些激動:“太像了,簡直太像了!實在不好意思,把這位小兄弟誤認成一個舊友。”

劉靈芝:“無妨。”兩人轉身剛要走。

那人又開口道:“小兄弟,請問你貴姓。”

“免貴姓劉。”

“這麽巧,你也姓劉!”

劉靈芝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我…我的那位友人也姓劉。”

陳四海覺得這人像騙子,拉著劉靈芝邊走邊說:“這京都裏騙子最多,你初來乍到可千萬別被人哄騙了。”

劉靈芝警覺的點點頭。

鏢局給他們安排了住宿的客棧,兩人洗漱完換了衣服就有人來敲門,齊勇派人叫他們去吃飯。

陳四海擦著頭發道:“待會千萬別跟那群酒蒙子拼酒,他們忒能喝。去年來的時候,差點被西北那群爺們喝桌椅底下去。”

午飯訂在了京都有名的雙燕樓,兩人來時齊勇已經帶著一群人就坐了,天南海北二十多號人圍坐在一桌。大多都是陳四海認識的人,一見面就開起玩笑。

“陳二當家的來晚了,得自罰三杯啊!”

“田老狗你滾犢子吧,去年你晚來了一天,補三壺啊?”

“哈哈哈哈哈哈,那罰一杯,意思意思。”

齊勇跟劉靈芝招手,讓他們過去坐。

“勇哥。”

齊勇打趣道:“你們二當家的朋友多,天南海北哪的兄弟都能說上話。”

旁邊有人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咱們幹這行的誰沒個用得著誰的時候?”

陳四海道:“就是!李老三咱倆必須幹一個!上次去嶺南多虧你的幾輛馬車救急。”

“都是小事,去年我們路過冀州的時候,也用了你們好幾匹馬呢。”

大夥嘻嘻哈哈的功夫,酒樓的夥計已經開始上菜了。

劉靈芝坐在陳四海和齊勇中間有些拘謹,陳四海帶他認了一圈的人,大夥明白這小子多半是陳老二培養的接班人。都頗給面子,稱兄道弟的打了招呼。

“不巧,我來晚了。”門口突然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年輕人。

屋裏瞬間安靜下來,大夥的目光全都看向陳四海,只見他沉下臉,拿起筷子夾了一粒花生米丟進嘴裏,絲毫沒有打招呼的意思。

氣氛有些尷尬,齊勇連忙招手:“來的不晚不晚,大夥都等著你開飯呢。”

劉靈芝低聲問:“二當家的,這人誰啊?”

陳四海冷笑一聲:“那可是金九爺,西京二當家的。”

“不敢當,叫我金九就好。”男子朝劉靈芝笑了笑。

劉靈芝連忙點點頭算是回禮。

陳四海拿筷子敲了他一下:“趕緊吃飯,別搭理那些有的沒的。”

金九被噎了一下也不惱,舉起酒杯道:“我來晚了,自罰三杯。”

齊勇:“不用不用,趕緊吃飯吧。”

短暫的尷尬過後,氣氛又恢復了原來的熱鬧,大夥一年不見有不少話說。走鏢的路上往往能碰上些奇聞異事,都當做酒桌上的談資。

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道:“你們知道上饒那條路不。”

“五叔,你們去那邊走鏢了?”

“我可聽說晚上那裏都是鬼哭狼嚎聲,你們膽子夠大的!”

“嗐,可別提了,今年三月份我們去送貨路過上饒,晚上經過戰場舊址,那一片片的鬼火追著馬車跑,可把我們鏢隊的夥計嚇壞了,回來時硬是繞了幾十裏的路返回。”

齊勇:“當年護國將軍帶兵十萬在上饒跟金人大戰了三個多月,聽說死的人堆成堆,那片地都被血染成紅褐色了。”

“可不是,一路過那都一股血腥味,以前總聽人說上饒那條路走不得我還不信,如今走過一次,這輩子是不敢再走了。”

大夥聊起金人,前任大汗去世了,新登基的可汗也不是個善茬,聽說又開始圈養戰馬,從中原買鐵器,金人不死,亡大盛之心不滅,說不定哪時又得打起來。

陳四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說起來我們今年幹了件善事。”

“哦?陳大菩薩你幹什麽善事了?”

陳四海笑罵道:“你們知道隴西關市那條路上的胡匪嗎?”

金九身體一僵,拿著筷子的手抖了一下,一根筷子掉在桌子上。

李老三道:“他奶奶的,那群王八犢子前幾年劫了我們好幾次,傷了四五個兄弟!”

“我也遇上過,幸虧帶的貨少,不然全都賠進去,那胡匪怎麽了?”

陳四海:“胡匪頭子被我這小兄弟砍了。”

“真的假的?!”大夥看向劉靈芝的目光都變了,原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年輕人,沒想到功夫這麽好!

“我確實聽說許久沒見過那群胡匪了。”

齊勇道:“如此我得敬咱們齡之小兄弟一杯,這群胡匪影響咱們隴西一帶的生意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