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7頁)

只是以為原本是一場注定短暫的相遇,或許可以變成長久的喜悅而已。

富貴美人:“……哈。”

你看爹信不信你?!

苟富貴最終還是沒有問出謝天狼為什麽那樣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整個人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快樂。

但他總算是趕上了時間上了船,也沒丟下那幾只小動物,這也是讓人高興的事。

船最終還是在十二點十八分離開了港口。

雖然老船長嘴上說著要離開了不能耽誤時間,但他最終還是在他能夠承受的極限放寬了等待的時間。

只是在這等待的十八分鐘裏,竟再沒有一個人出現在大家的視野中。無論等在圍欄邊的那些人再怎麽焦慮和期待,他們能看到的只有接天連地的大雨、以及渾濁的翻滾著浪花的水面。

船開走了。

有人痛哭不已,有人大聲喝罵,也有人用沉默代替了一切。

但他們終歸無法停止時間,與災難。

此時苟富貴他們已經被領到了這艘大型貨輪的尾部區域。

這裏沒有貨輪中前部區域那為了接人而專門準備好的固定座位、也沒有能夠安撫人心的醫生和推著小車給大家送水送食物的溫柔乘務員。

但在這裏的富貴美人和他領著的一群貓貓狗狗小松鼠卻沒有半點的不滿,他們擠在一個寬大的海綿墊上,苟富貴拿著他擦完頭的大毛巾給幾只貓貓狗狗小松鼠輪番著擦毛毛。

“按照體積大小來擦水,不要擠也不要插隊!說的就是你你這只鳥排到第三個去!人家兩只小松鼠比你小好嗎!”

禿毛鸚鵡聽到這話非常不憤地扇了扇翅膀:“我是珍貴的會五種語言的鸚鵡公主!!你不要對我不敬!我要告你虐待!虐待!”

苟富貴對這只傻鳥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排在倒數第二位的那只哈士奇也有向前想要插拉布拉多隊的意思,甚至它不只想插拉布拉多的隊,它想連前邊兩只泰迪和四只貓貓的隊都插了。

然後它就被後面的黑背警犬低低地吼了一聲,頓時又慫了。

但慫了一會兒它又控制不住自己,小心翼翼地擡爪走到旁邊,見黑背沒搭理它就開始了瘋狂的滾筒式洗衣機甩毛。

哈身上都濕了,哈沒輪到大布巾擦擦,哈自己甩不行嗎?!

於是,當謝天狼和金滿堂走到這邊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富貴美人生無可戀地用大毛巾蓋在自己的腦袋上,他前面的一圈兒毛絨動物,甚至包括那只毛都快沒了的鸚鵡,都在輪翻地甩毛。

這一只甩完那一只還在甩,然後甩完的又被還在甩的影響、覺得自己甩的不幹凈繼續甩,仿佛一個無盡循環。

金滿堂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即便是原本繃著臉的謝隊眼中也劃過了一絲笑意。

苟富貴聽到笑聲擡頭,“你們怎麽來了?”

金滿堂把領到的一包面包和一瓶礦泉水遞給他富貴兄弟:“你在這邊聽到前面的廣播通報了嗎?我是想來問問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南海市受到的雨水和海水災難顯然在短時間內不可能恢復,甚至或許以後都無法恢復,於是在南海市的市民就要選擇接下來生活的地方,總不可能一直呆在船上。

“輪船會把我們送到福州新建的港口區。之後我們可以選擇跟著國家的安排去福州大型安全避難所暫住,也可以選擇自己離開投奔其他城市的親人。”

“你有什麽想法?”

苟富貴聽到這話頓了一下。之前在體育館的時候他認真看過這個世界的世界地圖,其中當然包括所在的這個國家的國家地圖。

這個世界幾乎是他原本的世界的另一個翻版,除了一些細微地名的差距之外,這個文華之國的區域和他記憶中的祖國領土是基本一致的。

而金滿堂所說的福州,在他看到的文華國的地圖上卻並不靠海。

“海水已經淹到福州了?”

苟富貴問了一句,金滿堂沉默了一下苦笑著點頭:“福州以南臨海的深州已經被海水淹沒了,只不過因為深州並不是一座孤島,深州人民的撤離就比較快速也簡單一些。”

“我剛剛看了船艙電視,上面報道就在咱們在體育館躲避的這短短的十三天的時間裏,整個世界的海平面上升了百分之八。”

“這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了,不說那些四面被海水包圍的中小型島嶼已經全部被淹,就算是一些大島也被淹沒了大部分土地、只剩下島上最高的區域了。

臨海的大洲大陸雖然情況比島嶼好,但沿海的城市也被淹沒了許多。”

金滿堂說到這裏臉上的表情甚至帶了幾分難以掩飾的恐懼:“雖然我並不想這樣想,但看看這一直下個不停的大雨、還有完全不停一直上漲的海平面,我真的覺得末日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