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6頁)

謝持風捏緊月落劍,眼底是極度憎惡又冰冷的神色:“郎千夜,少說廢話,你放開她!”

蛇尾收緊了一點,桑洱被勒得呼吸越發困難。她毫不懷疑郎千夜再用力一點,她就會斷成幾截。

副本要求她協助謝持風殺了郎千夜。那麽,她最後能做的,應該就是幫謝持風拖延時間、讓他恢復了吧?

根據“反派BOSS剖析內心世界沒完沒了”的黃金定律,桑洱艱難地動了動唇,開口:“郎千夜,你和謝家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當年要對他們下此毒手?”

郎千夜的注意力,果然被她的問題吸引了,冷冷道:“要怪就怪謝玉書對不起我!是他做錯了!”

已經是第二次聽見這個名字了,這似乎是謝持風的父親的名字。

桑洱艱難地呼吸一下,問:“什麽意思?”

郎千夜搖搖晃晃地前移了一步,俯視著底下的少年,那張和謝玉書相似、卻又融入了另一個女人的特征的臉龐,神色沾上了幾分癲狂不清:“謝玉書啊謝玉書,枉我當年對你一往情深,別說天上的星星,只要你開口,我連妖丹也願意分半顆給你。誰知你發現了我是妖怪,竟就立刻翻臉不認人,還找了臭修士來暗算我!之後不到一年就娶了美嬌妻,和她柔情蜜意,兒女雙全……你沒想到我會活下來吧?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心狠手辣,負了我的人,我絕對要殺掉!”

桑洱:“!”

臥槽,當年竟然發生過這樣的事?

這是暗黑版的白蛇傳吧?

不過,謝玉書已經不在人世,死無對證,活著的一方想怎麽說都行。郎千夜的一面之詞可信度存疑。況且,郎千夜為一個人而遷怒了謝家滿門,對無辜的孩子、家仆也下了毒手,這才是鐵板釘釘的罪惡。

或許是因為陷進了回憶的旋渦裏,桑洱感覺圈住自己的蛇尾放松一點兒了,但腹部還是很疼:“那你為什麽……又要殺那麽多無辜的人?是為補充妖力麽?”

“當年我本可以送這個死剩種去和他父母團聚,偏偏被箐遙那個老不死橫插一腳,害得我這麽多年,都是一副人不人妖不妖的樣子,元神、軀殼都在不斷虛衰!”郎千夜恨怒無比,瞪大雙眼:“被我殺了的人哪裏無辜了?世間的男子都薄情負心,女人又常常有眼無珠,被蒙騙了還傻傻付出!沒用的東西還留著幹什麽?我就是要把男人的心吃了,再將那些蠢女人不識好歹的眼珠全部挖掉。”

停了停,郎千夜低頭,臉上慢慢浮起一個扭曲而詭異的笑容:“就像當年,我吃了你爹那顆還在跳動的熱乎乎的心,再挖掉你娘的眼珠一樣。她臉上只剩兩個血窟窿、哭也哭不出眼淚的樣子,真的很好笑,可惜你沒看到啊。”

“給我住口!”謝持風的眸中染上猩紅,炙情在血脈裏沸騰作亂,咬牙切齒道:“郎千夜,你我的恩怨,就在今天解決,別拉不相幹的人進來!”

“原來你剛才一直不說話,是想用靈力沖破炙情的控制啊?可惜,你想保護的人未必如你想的那樣無辜。”郎千夜眼底精光乍現,卷緊了桑洱,捏住了她的下巴,陰惻惻道:“謝持風,你不想知道剛才的伏妖法陣為什麽會失敗嗎?”

謝持風的眼神冰冷徹骨,咬牙道:“你什麽意思?”

桑洱的下巴被掐得很疼,忍不住想後退,生怕這變態妖怪說著說著就劃穿她的喉管。不知道郎千夜想說什麽,但她的內心卻徜徉著濃厚的不祥預感。

郎千夜道:“當年,被箐遙那個老不死重傷後,我知道自己拔不出鬼音鏢,這副身軀早晚會廢掉。好在,落入眠宿江後,奄奄一息的我在江畔尋到了一個被毒蛇咬傷的人類女孩。”

“當年的你,因為天資普通,遲遲無法結出金丹,在昭陽宗裏不受重視,只能做最末等的弟子。我便問你,若你願意救我,我就教你如何結出金丹、如何快速修煉。多虧你回去偷拿了一顆丹藥,我才苟延殘喘地活過了那個最艱難的關頭。”

“可惜,當我想藏進你身體裏的時候,被搜山的修士打斷了。”郎千夜森森一笑,盯著桑洱:“不過,這麽多年,我知道你還記得這件事,也能感應到我的氣息,畢竟,你體內有我一部分的妖丹,但你從來都不敢說出去,對吧?”

“這幾日,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本來還打算去昭陽宗找你的。如今倒好,不用我渡江,你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桑洱:“…………”

桑洱:“?????”

她已經被這番信息量巨大的話給炸蒙了。

桑洱:“系統,這反派能不能別給我拉仇恨,這說的是什麽東西,什麽救她、一早感應到她在哪裏,我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