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第2/2頁)

聽到夏油的話後,站起來的那個人愣住了。

夏油傑並沒有替他們做決定,他的行為更接近把他們‘拋棄’了。

後者有些時候比前者還難讓人接受。

聽者中很快有人問了“為什麽”“怎麽回事”,也有人問了“這些天你離開後發生了什麽”。

很多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難以接受,但目前還沒有人直接出聲反對。

太突然了。而且他們也能從夏油的話和之前咒術界的變動中發現一些不可阻擋的趨勢。

如果有足夠合理的理由的話——

一部分人是這麽想的。畢竟盤星教的很多人都是只為了跟隨夏油,並不是對非術師有什麽深仇大恨。

夏油傑仔細地看著他們的反應。

他經歷的事過於私人化,在五條悟、布雷德伯裏或是天元面前談起好像沒什麽,但要和其他人解釋則很奇怪。

有一個活了超過一千年的惡人叫羂索,他為了達成他那約等於滅絕人類(進化全人類)的離譜目標,在一千年裏持續不斷的搞事,造成了數不清的悲劇——

這麽說了聽起來也很沒有實感啊。

於是夏油開口道:“我聽到了一些真知灼見。比如要思考遺傳學和社會結構的問題。我得到的建議是擱置理念的紛爭,多考慮通過技術化的制度結構來解決問題。”他放棄了提起羂索的事。

夏油的回答實在是很出乎眾人的意料。這是很學術化的答案,其中暗含了很多的其他視角的思考,顯然來自那個給夏油提出‘建議’的人。

但就夏油之前的表態來說,要把這個不知名的人看做是進獻‘妖言’也不貼切,這明顯是需要認真思考過才能理解的‘建議’。

底下的喧嘩又小了下去。

但這不代表他們接受了夏油的話,而是他們理解了夏油現在的堅定。

能不夠堅定嗎,都已經直接上手做了。

在冷靜下來後,能留在腦海裏的念頭就更為清晰。

面前的這個人選擇了新的路,並且也希望他們能走向這條路。夏油並不需要他們的支持,那種希望是出自單純的關懷之心。

“有什麽我能做的事嗎?”坐在前排的一個女孩站起來問道。

這是一個年輕的咒術師,她的術式和咒力的運用都是夏油教的。

她的提問自然是也是出於單純的情感。

夏油注視了一會兒這個年輕的女孩,回答:“你能做的事就是認真地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思考自己的未來,然後做你想做的事。”

過了一會兒,越來越多的人站起來提問。

當然,也不是沒有始終一言不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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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說夏油傑解散了盤星教?”某個年邁的男人問道。

他的表情很不平靜,原先右手上拿著的茶盞跌落在小幾上,濺出的茶水在袴上染出幾個深色的水漬。

“是的。不僅在網站上發了公告,連原本的公司和建築物作為宗教場所的許可證都一並注銷了。”跪坐在稍遠處的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子說道。

“那有什麽,都是些表面文章。我問的是他把那些詛咒師也解散了嗎?”問者臉上露出很明顯的嫌惡之色。

“這個……”年輕男人一臉賠笑地說道,“應該也解散了吧,那座建築已經人去樓空了。這幾天也沒有聽到夏油本人有什麽動靜。”

“算了,就當是這樣吧。”老人依舊臉色不虞,“其他消息呢?”

年輕人的表情變得更糾結了一點,聲音放輕地回答:“五條悟回到高專之後就一直正常上課,祓除任務也沒有中途失蹤過。”當然,就算那個人離開過也沒有人能知道啊,他腹誹道。

“那邊有沒有人去接觸過五條的?”

“從能探查到的消息來看,所有人都被拒絕了。五條悟明言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招攬……”

老人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很難看,但迅速又恢復了正常。

“中立。算他識相。之前他和天元談了什麽還是試探不出來?”

年輕人把頭低下,只說了一句“是的”。

和室內安靜了片刻。

“你還呆在這裏幹什麽?有消息就匯報,沒有就離開。”老人有些不耐煩地開口道。

年輕男人把頭低得更下面了,額頭幾乎要碰到地面。

“……資金斷裂了……”他說話的聲音低如蚊呐。

“聽不見,說響一點。”老人皺起眉頭。

“……本家在京都和東京的投資全部被凍結或者列入限制交易,國稅廳同時要求補繳巨額稅款,我們手上的資金鏈斷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