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從來都不是忍氣吞聲的性……(第2/3頁)

睡熟的徐空月依舊無知無覺,只是遵循著本能似的,又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

終究是忍不了,皎皎霍然翻身坐起,而後對著徐空月腰腹之間就猛踹了一腳。

那一腳的力度頗大,頓時將徐空月從床榻上踹了出去。

巨大的響動加上疼痛,終究將醉酒睡熟的人驚醒。徐空月捂著被撞疼的腦袋搖搖晃晃坐起身。

望著床榻上對自己怒目而視的皎皎,依舊未曾清醒的徐空月迷糊著嘟囔一句:“烈風,你做什麽?”

“蓮風?她是誰?”

滿是怒氣的聲音無比清晰響起,徐空月終於恢復了幾分神智。他揉了揉額角,扭頭瞧了瞧四周,又瞧了瞧擁被坐在床榻上的皎皎,眉目之間因醉意未消而微鎖著:“你又使了什麽手段?為什麽會在我這裏?”

“我使了什麽手段?明明是你不讓我走的!”皎皎氣得渾身發抖。她是臉皮厚,才會不顧體面,求著皇帝為她賜婚。但她不是不知廉恥的人,如果不是洗漱之後的徐空月勾著她的袖子,她又怎麽會留在他臥房?

“我不讓你走?”瞧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徐空月放下揉著額角的手,忍不住笑一聲:“你確定不是你死皮賴臉,非要留在我房中?”

說完,他又對著臉色一白的皎皎補充一句,“反正這種事,你又不是沒有做過!”

成婚三年,徐空月連新婚夜都不曾在她房中留宿,可皎皎抱著滿懷情義,一心只想親近他,也確實幹過死皮賴臉留在他房中的事。

可第二天,徐空月他爹娘就拐彎抹角罵她不知廉恥。她不是不要臉面的姑娘,這種事做過一次,就不會再做第二次!

氣急敗壞的皎皎徹底被他惹怒,張牙舞爪著從床榻上撲到他身上就開始拳打腳踢,“你滾!你滾開!我才不稀罕親近你!”

徐空月是少年將軍,戰場上見過無數敵人,經歷過無數刀槍劍戟,卻從未被婦人的指甲攻擊過。又礙於皎皎郡主的身份,不能出手制住她,只能一邊躲閃,一邊沉著臉呵斥著:“這是我的房間,憑什麽我走?”

然而失去了理智的皎皎根本不聽這些,依舊張牙舞爪撲打著。

泥人還有三分脾氣,更何況徐空月從來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他二話不說,一把抓住皎皎的手腕,將人按在了地上。

剛剛一通拳打腳踢,皎皎的頭發衣服都亂了,整張臉紅撲撲的,仿佛枝頭熟透的蘋果,嬌俏討喜。

可徐空月知道她的性子,嬌縱任性,蠻橫霸道,什麽時候都不是討人喜歡的樣子。

“大晚上的,你非要鬧得府裏人盡皆知嗎?”

他冷著臉發火的樣子依舊十分好看,像極了“任憑春色撩人,我自巍然不動”的得道高僧。皎皎從前就喜歡他這幅樣子。

可是當這幅得道高僧的態度落到自己身上,她又委屈得要死。

“我就是要鬧得人盡皆知,那又怎麽樣?”皎皎只覺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偏偏狗還回頭咬了她兩口。她委屈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卻又倔強地擡高下巴,瞪圓眼睛,不讓淚水從眼眶掉落。

然後繼續對著徐空月拳打腳踢。

可徐空月的力道太大,只是手上稍稍用勁,長腿往她身上一橫,皎皎就再也動彈不得。

但她嫁給徐空月這三年,別的沒學會,打架耍陰招的本事卻是無師自通。

胳膊不能動沒有關系,只要指甲能挖到撓到就行!腿腳動不了也沒關系,她還有一雙利齒!

繞是徐空月這種見慣沙場生死的人,都怕了她這幅不要臉不要命的潑婦架勢。將人狠狠往後一推,翻身而起,丟下一句“不可理喻”,便徑直離去。

隨著關門聲一響,披頭散發、衣裳淩亂的皎皎仿佛再也承受不住清冷的月色,伏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她再一次搞砸了一切。

等她回來瓊花院,等候的一眾婆子丫鬟都被嚇了一跳,呼啦啦迎了上來。

“郡主,怎麽了?”

皎皎這會兒不止是頭發衣裳淩亂無比,連臉上都是亂七八糟,白一塊黑一塊的,雙眼還通紅。一看就知是剛剛大哭了一場。

她是南嘉長公主夫婦捧在手心裏的小祖宗,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她又是皇帝親封的榮惠郡主,尊貴無比,即便剛跟徐空月打了一架,氣勢也不能輸。

盡管眼底淚意未消,可她微微擡高下巴,滿是與生俱來的高貴倨傲:“如雲,打水來。我要沐浴更衣。”

從小就伺候她的張嬤嬤接過丫鬟手裏的金紅羽緞鬥篷,披在絲絲肩頭,柔緩著聲音語重心長道:“郡主可是又與郡馬爺置氣了?不是嬤嬤說您,夫妻過日子就是要和和美美的,這整日吵吵鬧鬧的,若是長公主知曉了,郡馬爺少不得又要挨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