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他不想去猜測陸則托孤……(第2/3頁)

江晚芙被他抱在懷裏,他的手就慢慢地摸到她的小腹上,動作很輕,阿芙覺得有點癢。她現在已經顯懷得有些厲害了,睡覺都必須側躺著,否則覺得壓得很厲害,懷孕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自己經歷過,便愈發體會到母親生她的不易。

江晚芙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陸則聽,嘆了口氣,道,“……或許這就是老人家常說的,養兒方知父母恩。”

陸則輕輕嗯了一聲,從後抱住阿芙,閉上眼。

他想陪到她生下孩子,但這並不是他能決定的,他只能盡可能準備周全,給她和孩子留好退路。他以前沒在意她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但現在卻無比希望,她肚子裏是個男孩兒,這樣即便他回不來,孩子長大了,也能護著母親。

要是個女孩兒,孤女寡母,他想想都覺得害怕。縱死了也合不上眼,要從地獄裏爬出來見她。

翌日,陸則在院中教姚晗習武,常安拿了個漆匣進來。陸則看見他,示意姚晗自己練,朝常安示意,主仆二人進了屋。常安便上前把那匣子擺在桌上,“是嚴先生派人送來的。”

打開匣子,入目卻是一塊石頭模樣的物件,褐黑色,形如煤塊,其貌不揚,嬰兒拳頭大小,氣味刺鼻。陸則眉心微皺,嚴殊送的這是什麽?

旁邊還有一封信,陸則拿起來看,信中嚴殊只道,幾日前胡庸府上有人喬裝北上,他本以為是胡庸和蒙古人有勾結,派人追查,卻發現胡庸派去的人並未接觸蒙古或是藩王,半路從一隊人手中取了一車藥材,探子探查後,其余都只是普通藥材,唯有送來的這樣,弄不清來歷用處。

嚴殊還道,“……此物肖似礦石,殊翻遍古籍,未曾尋見。另,胡府與公主府私下往來密切,胡庸幾次密會明安公主。”

這黑漆漆的東西,的確讓人第一時間想到煤礦之類。

陸則閉上眼沉思,胡庸自被罷官後,一直蟄伏,唯有上次成國公府的事,從中有胡庸的動作。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留了個心眼,讓人盯著胡庸。這是什麽東西,胡庸要如此大費周折運回順天府,難道如嚴殊所猜想,是某類礦石,想借明安公主之手,要進獻給帝王,重博聖心?

其實宣帝已經執意要動衛國公府,多一個胡庸,少一個胡庸,並沒太大的關系,沒有胡庸,他也會重用別人。

陸則指尖摩挲過那軟硬適中的黑塊,指尖沾了些褐色的痕跡,他用帕子慢慢擦了,跟常安吩咐,“準備一下,過幾日返京。”

常安拱手退出去。陸則走出去,姚晗還在很認真地練拳。這孩子確實很有天賦,他教他的,他很快就能學會,領悟力遠強於同齡的孩子。陸則站在遠處看了看,出聲叫他的名字,小孩兒很快停下動作,轉過頭來看他。

陸則走過去,俯身看他,小孩兒像是被他看得有些緊張,挺直了腰板,但眼睛倒是沒有左右避讓,勇敢地跟他對視,陸則站直了,垂下眼看他,“姚晗——”

姚晗應了一聲,莫名地仰頭看陸則,眼睛渾圓,像小豹子似的。嬸娘讓他覺得很溫暖,像個大暖爐一樣,總是暖烘烘的,但對於陸則這個叔父,他卻一直不大親近得起來,總是既尊敬又害怕。

“如果有人要害你嬸娘,你會保護她麽?”陸則淡淡地問。

姚晗卻一下子變得很警惕,跟個遇見危險的小豹子似的,“誰要害嬸娘?”

“沒有誰,”陸則神情緩和幾分,“只是如果。你會麽?”

姚晗沒有一絲猶豫地點頭。陸則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好孩子……”他直起身,“今日不練拳了,教你兵法。跟我進屋。”

姚晗一路跟進書房,陸則果然教他兵法,他教的很認真,甚至給他留了課業,一本陸家世代傳下來關於攻守權謀的兵書,“看不懂的來書房問我。”

姚晗乖乖接過去,尚不知陸則給他的,是陸家嫡系的子嗣才能學的東西。姚晗學那些詩詞歌賦、四書五經時,無聊得直犯困,看這兵書倒很精神,一直到夜裏都不肯睡,還把夫子給的字匯翻出來,看到不認識的字,自己翻書查。不過陸則給的這本字並不多,多是圖解。

紅蕖進來,看見他還在看,不由得勸道,“郎君早些睡吧。明日再看也是一樣的……”她本來還想搬出夫人勸,畢竟她伺候姚晗已久,知曉他是最聽夫人的話,無奈夫人從沒擔心過他看書看得太晚,哪裏曉得他今夜怎麽忽然這麽用功了。

好在姚晗很聽勸,也沒要紅蕖收拾,自己把書收好。紅蕖見他那副寶貝的模樣,便也不敢碰,去把被褥抖開了,等姚晗睡下後,她吹了蠟燭便出去了。

姚晗閉上眼,腦子裏還在琢磨剛剛看的內容。

翌日,他去跟嬸娘請過安,便抱著書去書房找陸則了,下人來敲門的時候,陸則正把嚴殊送來的那黑疙瘩拿出來看,聽了後便放下了,叫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