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2/3頁)

聽到這話,溫少清一愣,花向晚說著,帶了幾分不安:“如今我只是個廢人,她又是鳴鸞宮少主,又是渡劫期,對你一片癡心,我怕你變心……”

“這怎麽可能?”溫少清聞言,明了花向晚是吃醋,他笑起來,“秦雲衣算什麽東西,怎麽能和你比?阿晚,只要能讓你高興,我把她扒皮抽筋都可以。你不必擔心,我絕不會對她有任何遐想。她這些年如何折辱於我,”溫少清冷下聲來,“我可都記得。”

聽到這話,花向晚不著痕跡看了一眼隔壁。

正在靜坐的冥惑克制著情緒,死死捏著拳頭。

“那就好。”

花向晚微笑,又逼著溫少清說了秦雲衣許多壞話。

等她估計溫少清也罵不出什麽新鮮詞兒後,她才露出放心神色,轉頭看了看外面,低聲道:“謝長寂要回來了,我先走。”

“嗯。”

溫少清點頭:“小心安全。”

花向晚也沒多說,她推門走出房外,一把扯了冥惑門口符咒,轉頭朝自己房間走去,然後匆匆忙忙躺倒床上,原模原樣蓋上被子,終於閉眼安睡。

她迷迷糊糊睡過去,等到半夜,謝長寂終於折了回來。

他動作很輕,花向晚根本沒有察覺,只隱約感覺有影子落在自己上方,她下意識夾著刀片擡手橫掃而去,就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對方手有些冰涼,帶著熟悉的氣息,花向晚這才清醒幾分,擡眼看上去,就見謝長寂一身白衣站在床頭,靜靜看著她。

花向晚舒了口氣,放松道:“你回來了?”

謝長寂不言,他垂眸看著她夾著刀片的手指。

她一直自稱是個法修,可她擡手這一擊,哪怕拿的是刀片,卻也是許多劍修都沒有都速度。

如果不是長年累月的練習,絕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

他靜默看著她的手指,花向晚被他看得有些尷尬,趕緊道:“問出什麽了?留影珠呢?”

謝長寂沒有立刻回應,他握著她的手,帶著繭子的手,撫過她的手背,感受著她一寸一寸被縫合的筋脈,低聲開口:“二十多年前,她還不是神女,那時候她遇到一個男人,名叫林洛。”

聽他的話,花向晚便知是他問回來的消息,刻意忽略過他手上的動作,聽他繼續:“她救了他,與他相愛,成親,然而成親當日,一只鮫人上門,說林洛辜負了她,於是在林家大開殺戒。她在山下沒有神力,不敵鮫人,只能逃脫離開,回到雪山。可這鮫人卻對她緊追不放,到了雪山之後,鮫人四處隱藏,一直想要殺她,如此,兩方僵持二十年。”

說著,謝長寂抽走她手中刀片,將留影珠拿出來,交到她手中。

“直到十日前,魔主血令突然落入神女山,鮫人搶到了血令,利用血令的力量,將她囚禁,然後改變了雪山法陣,開始瘋狂汲取山下人的靈力。”

“問出這麽多?”

花向晚聞言,有些好奇:“你怎麽問的?”

“她左手有一顆痣。”謝長寂提醒。

花向晚疑惑:“如何?”

“畫像上被剪掉的林夫人,在同樣的位置。我確認了她的身份,逼出來的。”

花向晚一聽,不由得睜大眼,溫少清只給她看了一眼,還故意沒給謝長寂看,謝長寂頂多就是從旁邊瞟了一下,竟然看得這麽細?

她震驚看著謝長寂,忍不住出聲:“你是什麽怪物?”

謝長寂不言,他低著頭,好久,慢慢開口:“我自幼少言,一直到五歲,都不曾出聲。旁人說我是傻子,唯有師叔和師尊,說我是修問心劍的好苗子。”

“你們問心劍喜歡……”‘啞巴’二字差點脫口而出,花向晚又覺冒犯,只能輕咳了一聲,換了個詞,“喜歡內斂的孩子?”

“我不說話,是因不知說什麽。”謝長寂描述著少年,“我不知喜,不知怒,不知哭,不知憐。我不知有什麽好說,而師父似乎很清楚我這種困頓,他便告訴我,去看。”

“觀人世,知愛恨,懂其進退,悟其因果。”

“我明白了,”花向晚點頭,算是懂他繞這麽久是要表達什麽,心中暗暗感嘆,果然這語言表達需要訓練,看謝長寂,說半天說不清楚一個事兒,還需她來總結,“你這個觀察能力,是常年鍛煉的結果。”

“故而,”謝長寂沒有認可她的總結結果,擡手緩慢撫過她的眉眼,“我欲知我欲,求我心,悟我道,求我所得。”說著,他指尖一路滑下,劃過她的鼻梁,薄唇,下巴,咽喉……最終指尖停在她心口之處。

他聲音停住。

指下心臟跳動如此明顯,花向晚有些緊張,她咽了咽口水,扭頭看向旁邊,輕咳了一聲:“那個,你說這些我聽不懂……”

雲萊的門派都和西境算命那個天機宗一樣,不說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