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4/6頁)

秦雲衣看著謝長寂走來,忍不住捏緊了手中得劍,擡頭看向高處,急道:“魔主,西境之事,輪得到一個外人來說話了嗎?!”

“素聞天劍宗問心劍一脈與死生之界邪魔勢不兩立,魊為其最憎惡之物,而這問心劍一脈,千百年來,培養得最成功的人形殺器,便是清衡道君。”

聽著秦雲衣求助,碧血神君不慌不忙,聲音在高處悠悠響起:“畢竟,當年問心劍一脈皆血祭魊靈,算得上血海深仇,清衡道君眼中容不下魊,倒也理解。只是阿晚,”碧血神君在雲紗後轉頭看向一旁靜靜看著謝長寂的花向晚,聲音帶笑,“這清衡道君,到底是天劍宗上君,還是你的少君呢?”

聽到這話,謝長寂頓住步子,他停在生死台邊緣,轉過頭去,看向高處說話的兩人。

碧血神君坐在雲紗之後,花向晚站在他身邊不遠處。

她看著他,目光幽深,沒有答話,只是靜靜看著他。

碧血神君敲著扇子,語氣帶笑:“若是你的少君,那便算我們西境人,當按著西境的規矩來,我們什麽時候不允許魊存在於世了?還是說——”碧血神君似是笑起來,“清衡上君,始終是天劍宗的道君,和合歡宮沒什麽幹系?”

“謝長寂,”花向晚聽出碧血神君言語中的警告,提醒他,“生死台上,能贏,就是贏。”

謝長寂不說話,花向晚悄無聲息捏起拳頭。

她知道他是不容‘魊’的存在的,只是直到今日,她才第一次清晰看到,兩百年後的謝長寂,對於此物,是多麽趕盡殺絕。

謝長寂平靜看著她,只道:“這是‘魊’。”

“你也是合歡宮的少君。”

花向晚咬牙,加重了字音:“回來!”

謝長寂沒有說話,過了片刻後,他微微垂眸。

眾人舒了口氣,正當他是打算聽話回頭時,就看他猛地出劍!

他的劍太快,秦風烈都來不及攔下他的劍,就看他已經出現在冥惑身前!

數十把光劍瞬間撲面而去,冥惑現下本就是強弩之末,根本無力躲閃,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冥惑整個人都被釘在了地面之上。

他周身黑氣仿佛是人一般尖叫四竄,卻被光劍封死在冥惑體內,冥惑皮膚下有什麽東西瘋狂流竄,看上去極為可怖。

他慣來忍得了疼痛,平日再疼都一聲不吭的人,熬了沒多久,竟就在地上如野獸一般哀嚎起來。

謝長寂從容收劍,平穩道:“問心劍有克制魊靈之用,這些劍意會融入他身體之中,半月之後,將他身體中的魊魔銷食殆盡,他自會恢復。”

說著,謝長寂終於轉身,走回高台。

所有人都看著他,花向晚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來。

他的劍還提在手中,她莫名身體顫栗,覺得那劍尖似乎隨時就會指向她。

她與冥惑,沒什麽不同。

察覺花向晚的情緒,碧血神君轉頭看去,語氣中帶了幾分調笑:“哎呀呀,阿晚,你這位少君,真是剛正不阿,恪守原則啊。還好今日,身上帶著魊的不是阿晚,不然,就不知道清衡道君,會不會也這麽殘忍。”

“魔主說笑了。”

花向晚聽到魔主的話,恢復了神色,恭敬笑起來:“這怎麽可能呢?雖然合歡宮也屬於西境,但魔主忘了,”花向晚神色平淡,“這東西,我母親也很討厭。”

“是哦,”碧血神君似乎被提醒,他點了點頭,只道,“花宮主當年……也像清衡道君一樣,不允許這個東西存在呢。”

說話間,清樂宮的人已經沖了上去,去擡溫容,鳴鸞宮的人也趕到冥惑身邊,開始著手想把冥惑從劍陣中擡下來。

謝長寂平穩走到花向晚身邊,花向晚見他回來,朝著碧血神君恭敬行了個禮:“神君,我先去看看溫宮主。”

“去吧。”

碧血神君揮了揮手,花向晚立刻轉身,碧血神君似乎是想起什麽,突然叫住她:“阿晚。”

花向晚頓住步子,碧血神君緩聲提醒:“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花向晚聞言,有些聽不明白對方意思,但想到下方溫容,她來不及深想,恭敬道:“謝魔主提醒。”

說完,她便轉身走下去。

謝長寂下意識想去拉她,花向晚卻仿佛什麽都沒察覺一般,從他身邊急急錯開。

謝長寂動作一頓,緩了片刻,他這才跟上去。

碧血神君在雲紗後看著這一幹人散場,輕輕敲著折扇,呢喃出聲:“真熱鬧。”

花向晚壓著情緒,急急跟上溫容。

到了清樂宮的院落,花向晚大聲道:“溫宮主!”

“花少主!”

清樂宮的人攔住花向晚,緊皺眉頭:“留步。”

“溫姨!”

花向晚忍不住出聲,溫容聽到這聲喚,她微微合眼,緩了片刻,她喘息著開口:“讓向晚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