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控制欲(2)

宋先生答應過南岸不點煙不抽煙,他將事後煙換成了事後書,賢者時間讀點聖賢書,合適。

翻了幾頁,靜不下心去看。宋先生得知南岸背著他租房的消息時,第一反應是這個人已經榨幹了現有生活的所有價值,做好準備跑路了。南岸要是想跑,他還真的攔不住。

宋先生有了為南岸置辦不動產的打算。總得找點什麽東西拴住這個人,讓他不能說跑就跑,起碼留給宋先生一些反應時間,決定放南岸跑還是把人用鏈子拴在床上。

這是下策,而上策是協助南岸發展事業,讓南岸整個人連著前途一起圈定在他的控制領域內,想跑都跑不掉。

但南岸是個沒事業心的人,也無所謂自己對於社會有什麽可榨取的價值,宋先生有時想發掘他身體之外的價值,南岸還攔著擋著不讓碰。

這樣的存在對於宋先生來說很新鮮,厭倦了野心家和投機分子,觀察觀察廢物也挺有趣。

有天宋先生發現南岸特別賣力地取悅他,百依百順,完全任由擺布,宋先生一個眼神,再過分的舉動,南岸都乖巧地配合,而以往這種時候,除非宋先生逼得狠了,否則南岸都選擇裝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宋先生站在浴缸邊,居高臨下地俯視癱在水裏一動不動的青年,微笑:“還說得出話嗎?”

聞言南岸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紮著從浴缸裏坐起來,啞著嗓子說:“宋先生,我今天晚上,以及這幾天不能回來了。”

宋先生不置可否。

南岸濕漉漉的眼眸望著他,誠懇道:“明天晚上瀟灑哥過來,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出租屋裏。”

宋先生的語調一如既往地溫和:“南岸,你要離開我,和其他男人一起住一居室房子。”

這是個陳述句。

“我怕他跟我媽打小報告說我天天夜不歸宿。”南岸苦惱極了。

宋先生不置可否,這通常是拒絕的前兆。

南岸腎上腺素瞬間飆升,他赤衤果地站起身來,手臂環住了宋先生的脖頸,蜻蜓點水般吻了吻宋先生的唇角示好:“再說了,只是暫時住一起而已,我們又不會一起睡......不會有人像你一樣*到我路都走不了恨不得坐輪椅。”

宋先生幾次想笑都忍住了,他淡淡道:“三天回來兩天。”

南岸見好就收,一屁股坐回浴缸裏,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陰影籠罩下來,宋先生俯身,單手捧著南岸的側臉,一個綿長溫柔卻不容抗拒的深吻。

南岸終於見到了那位傳說中帶他上山下鄉爬樹掏鳥窩的瀟灑哥哥——劉瀟灑。

瀟灑哥帶著鴨舌帽,面容憔悴,滿眼血絲,背著一個臟兮兮的布包,落魄打工仔的模樣。

南岸也沒好到哪兒去,他渾身酸痛,啞著嗓子腳步虛浮地領著瀟灑哥進門。

南岸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攪和半天,打不開門,他納悶:“奇了怪了。”

瀟灑哥從背包裏摸出一個形狀奇特的小金屬薄條,遞給南岸,“把這個伸進去捅捅看是不是有東西堵裏面了,能不能掏出來。”

南岸捅了捅,沒有異物,他擡頭看了眼門牌號,恍然大悟:“我說怎麽打不開門,走錯樓了。”

“嗨,你看你這粗心大意的,連自己家都能認錯。”兩個人結伴離去。

房子裏,獨居的小姑娘關進了臥室的門,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打電話:“警察同志,有兩個男的撬我家門鎖,撬了好半天,有監控有監控......”

可算進門了,南岸請瀟灑哥坐下來,安頓好行李,詢問對方的口味好點外賣。瀟灑哥拍拍他的肩膀:“你老大不小了,啥時候娶個媳婦做飯暖被窩,這才有個男人樣。”

娶個媳婦做飯暖被窩......代入宋先生那張臉,南岸瑟縮了一下,宋先生暖過的被窩,他進去不得少半條命。

等外賣的時間,瀟灑哥到處轉悠了一圈,問:“你這房子,真就一個月800塊錢?”

當然不止。南岸說:“對,這房子死過人鬧過鬼租不出去,就被我撿便宜了。”

瀟灑哥從荷包裏摸出四張鈔票:“這樣,哥也不白住你的,先交一個月房租。”

南岸呆住:“劉叔說你不就來這住幾天找工作嗎?”

瀟灑哥說:“行情不好,工作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我現在你這裏充充電,學習學習。”

南岸果斷回絕:“不行,不方便。”

瀟灑哥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有啥不方便的?”

正想找理由,瀟灑哥突然伸長脖子盯著他看:“你那兒是怎麽了?”

南岸低頭自視,襯衫領口露出小片吻痕遍布的皮膚,他連忙拉上衣領遮掩,“沒事,我......”

瀟灑哥露出一個“我懂你意思”的笑容,豎起食指對著南岸又指又點,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