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承天(第2/3頁)

王言卿想躲開他的審視,殊不知站起來後,越發給陸珩展示了她窈窕的身段。陸珩心想腰真細,腿真長,握在掌中一定很舒服。他不緊不慢打量了一會,淡淡開口:“藥箱缺了什麽東西,還沒收拾好嗎?”

王言卿知道沒法再磨蹭下去了,她硬著頭皮轉身,走向陸珩。王言卿停在羅漢床前,陸珩從容坐著,好整以暇看著她。

王言卿猶豫了一會,說:“哥哥,該換藥了。”

陸珩點頭,伸開手,示意她自己來解。陸珩一副任她作為的模樣,王言卿心想反正又不是脫她的衣服,放手去解陸珩肩膀上的扣子。

陸珩今日穿的是圓領袍,解開暗扣、褪下單邊袖子後,陸珩上身幾乎完全坦露在空中。王言卿正要解開繃帶上的結,後腰忽然被一股力道攬了一下,她始料未及,跌坐在陸珩腿上。

王言卿慌忙要站起來,腰又被人扣住。陸珩收緊左手,將她的腰肢貼在自己身上,不以為意說:“繼續。”

王言卿僵硬了好一會,才木著手指繼續解紗布。有些人的強勢和流氓大概刻在骨子裏,哪怕現在衣衫半解的人是他,看起來也像是他占別人便宜。

王言卿坐在陸珩腿上,不敢亂動,默不作聲換藥。陸珩單手攬著王言卿纖腰,手指有節奏地敲擊她緊致勾魂的腰線。陸珩心想,這種紗料又涼又滑,貼在身上委實舒服,下次可以多買點,只不過要換成透明的。

雖然,他更喜歡沒有布料。

王言卿包紮傷口很熟練,很快就塗好藥膏,換上了新的透氣紗布。她將紗布打理好,等了一會,陸珩並沒有反應。王言卿只能出言提醒:“二哥,好了。”

陸珩幽幽嘆氣,第一次被女人解衣服,結果什麽都沒幹,又穿回去了,傳出去簡直笑掉別人大牙。陸珩再一次罵自己腦子發抽,但還是配合地擡起胳膊,任由王言卿將他的衣服扣回脖頸。

王言卿本來還擔心陸珩趁機使壞,但陸珩意外的老實,任由她從他膝上離開。陸珩說:“明日就要出發了,你早點睡。”

王言卿詫異地看了陸珩一眼,趕緊朝自己屋裏走去,出門前她停下,躊躇了一會,回頭說:“哥哥你也早些歇息。”

陸珩目光一直跟著她,看到她停下後,眸中笑意更深了。他輕輕點頭,眼中映著燈光,宛如星河蕩漾:“好。”

在衛輝府發生了一連串的意外後,皇帝南巡隊伍繼續前行。陸珩接手錦衣衛大權,一路上特別注意安全,幸而後續路程沒有再遇到風浪,順順暢暢到了安陸。

安陸是皇帝故鄉,皇帝對此十分有感情。嘉靖十年他升安陸州為承天府,府衙所在之縣以鐘聚祥瑞之意,賜名鐘祥。安陸承天府與南京應天府、北京順天府並稱三大名府,名噪天下,盛極一時。

陸珩的家鄉,同樣在此。

皇帝進入承天府後,興致顯而易見高了起來。承天府官員出城迎接聖駕,陸珩扈行在側。皇帝十分念舊,讓人不必修建行宮,他住入興王舊邸即可。在北京那道被稱為大禮議之始的聖旨送來之前,皇帝就在這裏,做了兩年的興王。

皇帝在曾經的府邸裏接見群臣,王府裏同樣迎來一位舊人。一頂小轎停在興王府二門前,一位端秀白凈的中年婦人掀開轎簾,從裏面走出來。她熟門熟路往裏面走,才行了兩步,迎面撞上一行人。

陸珩看到母親來了,三步並作兩步迎上來:“母親,我不是說派人去接您嗎,您怎麽自己來了?”

範氏說道:“聖上好不容易回一趟安陸,我得趕快去請安。你不在皇上跟前守著,出來做什麽?”

陸珩連忙扶著母親,說道:“我來迎接您。”

“我哪用你接。家裏離這裏沒幾步路,興王府我來慣了,不用人接送。”範氏是在宮廷王府出入慣了的人,她很快就看出陸珩身上的衣服不對,“你怎麽穿著蟒服?”

蟒服是最高級別的賜服,在禮儀意義上僅次於皇帝的龍袍,向來只有掌印太監才能得賜。陸珩是錦衣衛,早早得了飛魚服,四季衣服穿飛魚紋路沒問題,但蟒服是逾制的。

陸珩說:“前些日子衛輝府失火,我的衣服被火燒著了,皇上賜下蟒服,並且擢了我的官職,如今已是都指揮同知了。”

衛輝失火的消息早已傳到安陸,但陸珩升官範氏還不知道。範氏對錦衣衛的體系再清楚不過,正是因為了解,範氏聽著才覺得驚心。

範氏驚訝地看向已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兒子,問:“怎麽會這麽快?”

範氏印象中前不久才接到陸珩的書信,說他已升至正三品指揮使。一轉眼,他又成了都指揮同知。升遷速度之快,都讓範氏覺得他在瞎編。

在母親面前,陸珩盡量表現得正直無害:“確實是真的。皇上念我救駕有功,再加上以前幾樁案子,便提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