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勇敢還是莽撞

在鎮守府有好幾家酒吧,有熱鬧的,有安靜的。這一家酒吧屬於清吧,酒吧名字叫波濤,並沒有特別的意義,密蘇裏在這裏做調酒師。

作為整個鎮守府服役記錄獲得獎章最多的人——誠然有許多人不弱於她,好像也沒有誰能夠強過她,被偏愛的有恃無恐,架不住提督每次遇到問題惦記她,大有遇事不決密蘇裏的架勢——獎金拿到手軟,密蘇裏做調酒師當然不是為了賺錢,純粹興趣使然。

小巧的量杯在手指間轉動,最後穩穩拿住。

右手從櫃台上拿過白蘭地倒進量杯裏,再倒進調酒壺中,總共兩個量杯。

接著混合椰子糖漿酒、糖水、牛奶、蛋白,再加一大鏟子冰塊,最後蓋上調酒壺熟練的搖晃,倒進加滿冰塊的高腳杯裏,再加奶油,插上吸管,推到威奇塔的面前,密蘇裏長長舒了一個懶腰。

威奇塔拿過酒,有些好奇,看酒名蠻了不起的,想不到最後的成品看起來好像是飲料,輕輕嘗一下,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那股味道。

威奇塔淺淺喝了一口酒,環顧四周,密蘇裏正收拾吧台,企業、華盛頓若無其事地喝酒、玩手機、說無所謂的閑話,她的性子比較急,說道:“提督來了,你們就這麽坐著?”

密蘇裏於水龍頭處沖洗幹凈調酒壺,還有量杯,若無其事說道:“不然呢?”

威奇塔放下酒杯,在吧台、酒櫃藍色的、黃色的燈光下微微眯起眼睛,說道:“你們怕了,怕了列克星敦。”作為最強重巡洋艦,她自然也是婚艦,可以說得了幾句話。

密蘇裏把吧台整理幹凈,隨口道:“怕了,我們怕了列克星敦。”

威奇塔一伸手把之前放在吧台上的酒杯拿起來,豪邁地一飲而盡,幾乎是砸一樣放在吧台上,說道:“你們怕了,我卻不怕。”

密蘇裏整理著酒櫃。

企業依然玩著手機,偶爾伸手拿起酒杯小小啄一口。

華盛頓倒是有點動作,但也僅此而已,依舊冷著臉一言不發。

其實威奇塔是知道的,面前這幾個人不是害怕的人。

陸奧是騷蹄子,明騷,敢打敢拼,動手動腳。一度灌醉提督,試圖搞出生米煮成熟飯。不過天底下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這不就搞出事故了,有得好受的。密蘇裏又不一樣,最擅長的事情……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在這個鎮守府中,偶爾會爆發一些沖突,好像俾斯麥和糊德針鋒相對。

有時候俾斯麥主動退讓,有時候糊德慫,事情自然就結束了。但並不是每次矛盾都可以那麽順利結束。一系列不受控制的事情發生,本來小小的問題不再是兩個人的矛盾,變成德系和英系的矛盾,那就不是可以輕易退讓的。

秘書艦就是一個吉祥物。不同流水的秘書艦,勝利號某種程度上算是鎮守府中的二號人物,由提督任命並一直擔任。勝利號勸說兩邊罷戰不行,列克星敦勸說也不行,這個時候就要企業號站出來,她總有辦法解決大家針鋒相對的問題。

企業號,從來不是易於之輩。

更何況隨著改造後變成相當強大,近些出擊當中一度蓋過赤城、列克星敦、薩拉托加等等老牌航空母艦的風頭,大E無敵。還可以在黑絲、白絲、眼鏡娘等等屬性之間無縫切換,簡直是能文能武。

華盛頓在鎮守府擔當法務,厚厚的法律條文全部看完,不管什麽法律條文信手拈。不過她最擅長的還是講“道理”。那些鎮守府無法無天之徒,平日大搞地下賭場,販賣非法刊物,但只要華盛頓帶著她的“道理”出現,一把真正的落櫻神斧,當時偃旗息鼓討饒。

“提督有些時候確實做得很過分……即便如此,我還是喜歡他。”威奇塔說,“我不相信你們討厭提督。”

“我當然不討厭提督。”密蘇裏大方說,“我最喜歡提督了。”

企業終於放下手機,轉動著椅子,背靠在吧台上面,不折不扣堪稱無敵的大長腿翹成二郎腿,笑道:“居然那麽對待我可愛的妹妹,有機會一定要找他說道一二。”

企業號,約克城級二號艦。鎮守府天字號苦命人大黃蜂約克城級三號艦。

華盛頓搖晃著酒杯,說道:“總有一天要和他講道理的。”

“既然不是討厭提督。”威奇塔想了想說,“你們擔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什麽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擱這打架呢?”密蘇裏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普普通通的紅酒,望向站在酒吧外面走廊的兩個人,“我們在這裏打生打死,南北戰爭,等一下那一群日系的過來撿便宜。”

“那我真的不懂了。”威奇塔說,“搶男人這種事情聽起來是很掉分,好像笑話,但是……列克星敦是婚艦,我也是婚艦,憑什麽讓著她,我也想要和提督分享冰淇淋,我也想要和提督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