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 同人不同命

弗蘭德爾現在是一個只會點頭的機械人了。

弗蘭德爾不知道她已經點頭了多少次了——來一個人自我介紹,她便需要點頭口稱你好,接著換下一個人——直到一個抱著胖橘的金發女子走來了下意識眯起眼睛。那是一種莫名的感覺,那是金發女子是她的仇人。

“我是胡德,胡德號戰列巡洋艦,皇家海軍的榮耀。”胡德學著大家做自我介紹,突然發現弗蘭德爾沒有向她打招呼,相反死死地盯著她,那個視線帶著一絲敵意,“你那麽看著我做什麽。”

她是剛剛加入港區的新人,而胡德是她的前輩。

再說以胡德號帶領H艦隊在阿爾及利亞的米爾克斯比爾港外,向港內駐泊的法國艦隊發出最後通牒,要求其或者加入皇家海軍,或者就地自沉,遭到嚴詞拒絕後向港內開火是歷史了。她們也不是戰艦,而是艦娘。

弗蘭德爾沒有過激表現,當然也沒有和善的問候就是了,說道:“沒什麽。”

“肯定有什麽。”作為皇家海軍的旗艦集萬千寵愛的胡德說話做事從來不看場合,“莫名其妙,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怎麽看待仇敵一樣看我,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胡德前輩沒有欺負我,就是……我是弗蘭德爾,法系船,而前輩是胡德……”弗蘭德爾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反正這次對著胡德露出敵意的視線是她不對,“總之對不起了,一聽說胡德有點激動。”

“法系船又怎麽樣,胡德又怎麽樣……”胡德嘟嚷著,毫無自覺。

“不怎麽樣。”弗蘭德爾說。

“你說怎麽樣呢。”威斯康星唯恐天下不亂,煽風點火一把好手,“胡德你真的一點自覺都沒有嗎。你不知道你歷史上對法國艦隊做過什麽事情嗎。”

“做過什麽。”胡德問。

威斯康星盯著胡德,這是明知故問?什麽時候胡德那麽能了,還知道裝蒜了。她提醒道:“投石機行動。你不會忘記了吧。”

“投石機行動?”胡德歪歪頭,她當然知道,“那又怎麽樣。”

“你說了。”威斯康星反問。

胡德搖頭道:“不知道。投石機行動又怎麽了。”

威斯康星耐心解釋:“投石機行動,你帶領H艦隊不宣而戰向法國艦隊發起攻擊,最終導致布列塔尼號被擊沉,敦刻爾克號和普羅旺斯號受重創擱淺,只有斯特拉斯堡號僥幸逃脫……”

“你說錯了。”胡德說。

“我哪裏說錯了。”威斯康星疑問。

“敦刻爾克號戰列艦、摩加多爾號驅逐艦、普羅旺斯號戰列艦擱淺,布列塔尼號戰列艦沉沒。斯特拉斯堡號戰列艦逃走,泰斯特指揮長號水上飛機母艦輕傷。”胡德說,“歡呼,皇家海軍一邊倒的勝利,僅僅損失機架艦載機而已……額外一提,炮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胡德號的主炮共進行了56次齊射……”

胡德撓著生姜下巴,得意洋洋,胡德號如此強大,真不愧皇家海軍榮耀啊。

此時此刻威斯康星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胡德你什麽意思,意思是一次“投石機行動”你還驕傲了。真正的正面對決,你以為你帶領的H艦隊那麽容易戰勝法國軍艦了?

弗蘭德爾也是震驚了,天底下竟有如此無恥之人。

“胡德號真的超強啊。”胡德自言自語,“胡德你好厲害。”

“胡德你差不多點吧。”蘇夏實在忍不住開口了。他心想故意的,故意刺激那些英系?畢竟一戰二戰英法聯手對付德國只有幾十年的光陰而已,英法兩國才是千年的敵人,從黑斯廷斯戰役、百年戰爭、七年戰爭到拿破侖戰爭,英法多次刀兵相見,那是千年的恩怨了。

“什麽差不多點。”胡德說,這時發現弗蘭德爾站在她前面面無表情、表情不善,揮揮手說,“好啦,沒事,戰艦是戰艦,艦娘是艦娘,弗蘭德爾不要那麽在意。”

“嗯。”弗蘭德爾應著,當然想要好臉色還是沒有的。

“你也知道戰艦是戰艦,艦娘是艦娘啊。”蘇夏說,雖然胡德和俾斯麥每天吵吵不算什麽,算是鎮守府有趣的風景線了,“知道還整天找俾斯麥麻煩?”

話說是不是“投石機行動”太敗人品,導致胡德遇到俾斯麥一發人品彈便沒了。

胡德沉默了,不斷撫摸生姜沉默了好久,當蘇夏以為胡德現在認識到錯誤時,只聽見她理所當然說:“從來只有我胡德欺負別人,沒有別人欺負我胡德的道理。”

“你是不是有點雙標了。”蘇夏說,反正他是說不出那麽無恥的話。

“不是有點雙標,是十分雙標。”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蘇夏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金色短發中分的少女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