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3頁)

余成宋把芝麻糖餅掛到車把上,接過牛奶單手掀開拉環,喝了口,才覺得噎在嗓子眼的餅順下去了。

“無功不受祿,”他又喝了兩口,“這位好孩子,你是有什麽事求我吧?”

“打個賭吧。”殷顧說。

“嗯?”余成宋回頭看了他一眼,“什麽賭?”

“看路。”殷顧彈了他後腰一下。

“操!”余成宋一激靈,後腰到肩膀跟中了葵花點穴手似的歘地麻了。

周折雨他們坐後座的時候再騷也就是摟摟摸摸,沒什麽感覺,但是殷顧用手指尖彈那一下,受力面積越小壓強越大……那種從沒有過的極其復雜的感覺讓余成宋差點蹦起來。

“很癢?”殷顧問。

“要不你試試?”余成宋想給他踹下去。

“算了,”殷顧說,“我是傷員,不方便駕駛。”

“到底什麽賭?”余成宋仰起脖子幹掉一整罐牛奶,無視門衛的呼喊徑直騎了進去。

“賭這次的年級排名,”殷顧把手伸到余成宋面前,禮貌地保持了距離,“誰高。”

“賭注?”余成宋把空罐放他手裏,看著他拿到後面。

“一件事,”殷顧饒有興致地說,“可以做到,且不違背對方意願的。”

“我為什麽和你賭?我有什麽好處?”余成宋嘖了聲。

這話從殷顧嘴裏說出來他已經不驚訝了,這就是個表面好孩子內裏撩騷第一名的主。

“因為……”殷顧指尖敲了敲罐子,聲音裏帶著笑,“你好奇啊。”

“……也不是那麽好奇。”余成宋捫心自問,有點好奇。

殷顧就長了一張“我有好多故事就不告訴你”的臉,怪他好奇嗎,不怪啊。

“那就看在我是個傷員的份上?”殷顧說。

“這算理由?”余成宋想回頭看看他是怎麽想的,但動了一半又硬生生扭了回去。

再戳一下倆人都特麽得滾地上去。

“我現在受傷了,等會兒可能會影響發揮,你連病號的賭都不敢答應麽。”殷顧語氣帶了點調笑,合著這幅好聽的嗓子,讓人想反手一嘴巴子抽飛。

“你覺得我是能被你三言兩句刺激著的人?”余成宋嗤了聲。

“那怎麽辦,”殷顧認真思考了會兒,忽然說:“你喝了我一罐旺仔牛奶。”

“哈?”余成宋沒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

殷顧豎起右手小拇指和大拇指,比了個“六”,揚起笑臉,笑眯眯地說:“六塊錢。”

“不是殷顧你在這跟我仙人跳呢?”余成宋服了,“多大個事還玩誘敵深入那一套,缺不缺德。”

“六塊錢啊。”殷顧嘆了口氣。

“停,”余成宋說,“賭吧。”

殷顧歡樂的笑聲讓余成宋覺得自個兒再次變成了一個傻逼。

傻逼就傻逼吧。他安慰自己。生活需要點兒意外和刺激,不然活成個木偶,連傻逼都不如。

今天殷顧沒步行,兩個人到班時間早了十多分鐘。

殷顧放下書包往後看了眼,余成宋扔了書包轉身從後門出去了。

他收回視線,看向左手的紗布,裏面傷口比他想象的深,疼了一晚上。

昨天抽空去打了破傷風,大夫差點要報警,他撒謊說做飯失誤才算完,最後叮囑他一天早晚換兩次藥……

上課鈴打響,監考老師已經開始拆卷子的時候余成宋才從前門進來,路過殷顧的時候往他桌子上扔了個塑料袋。

殷顧看了他一眼,低頭拆開,看見裏面的東西時愣了下,過了會兒用拳頭掩住嘴,笑了。

裏面是紗布碘酒消炎藥……

昨天提前交卷的太多,還沒考完走廊裏就一群人說話對答案,亂的裏面沒法考試。

今天學校規定不許提前交卷,寫完了也得在教室裏坐著。

終於挨到考試結束,班裏炸開鍋了,都在罵出題老師沒人性,這麽難是要讓人集體跳樓。

余成宋前桌的小胖子——也就是上學期期末的年級第二,猛地拍了下桌子,然後趴桌子上開始悲憤地嚎啕大哭。

余成宋“嚯”了一聲,非常不講究地開始笑,出聲的那種,動靜還不小,給小胖子笑得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地抹眼淚。

余成宋非常感慨。

沒考好立刻淚灑考場,這得是多真情實感。

為什麽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愛這試卷愛的深沉。

剛感慨了一半兒,前排被一群Omega圍住的某位忽然站起來,拿著裝藥的塑料袋徑直往後排走。

余成宋覺得自己要是沒看錯的話,是奔著他來的。

余光裏已經有好幾雙眼睛往這兒瞟了,余成宋從小到大向來習慣在各種目光中堅定做自己,當即揮了揮手,喊:“怎麽了寶貝兒?”

眼睛的主人們表情瞬間裂開。

余成宋舒服了。

殷顧挑了挑眉,沒理他,反而輕輕敲了敲小胖子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