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許灼看著她又問:“你們沒有收到信?”

阮溪眼神慢慢聚焦, 搖一下頭道:“沒有。”

許灼也想了想,“可能寄丟一次,總不能寄丟兩次吧?有人動了信?”

當時因為全身心忙於高考, 生活裏的其他小事阮溪都沒有在意。也因為家裏來信的頻率太低, 好幾個月才會來一封,所以她也不常去看信箱。

阮長富工作上的信件之類的不寄到家裏,馮秀英和其他幾個孩子更沒有和誰保持通信的習慣, 所以家裏的信箱基本沒什麽人會去看, 也就阮溪偶爾看看。

也因為沒放心思在這些小事上,腦子裏塞的滿滿的都是高考,帶阮潔考上大學, 所以她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反正許灼他們不給她寫信, 對她來說也沒什麽影響。

哪怕在現代社會, 手機通信那麽發達,小學交好的朋友到初中會失聯,初中交好的朋友到高中會淡掉,高中交好的朋友到大學也會不聯系。

關於失去聯系這件事,她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也是必然的,沒什麽好糾結在意的。

如果中間不是有別人摻和,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但是現在這件事明顯有問題, 她自然也就不得不多想了。

往前多想一想,可能不止許灼和陳衛東寄的兩次信, 應該還有淩爻的,全都沒到她手裏。而為什麽只有他們的信沒到她手裏, 家裏的信卻全收到了, 更值得推敲。

片刻, 她看著許灼說:“如果兩次都沒寄到,應該就是有人動了信。”

許灼瞬間覺得憋氣,深深吸口氣道:“會是誰?我去剁了他!”

阮溪也不能隨便說是誰,只道:“等會吧。”

說著話謝東洋還完面碗回來了。

他在自己攤位前坐下來,不生分地問了許灼一句:“你是念軍校的嗎?”

許灼聞言看向謝東洋,應聲道:“是的。”

阮溪這會才想起來,還沒給他倆正式介紹一下呢。

於是她看向謝東洋說:“他是許灼,我中學時期的朋友,住一個大院的。”

說完又看向許灼說:“這是我來北京剛交的朋友,謝東洋,人稱四九城謝三爺。”

謝東洋聽明白了,沒等許灼說話,開口就問:“你們是住軍區大院的?”

阮溪沖他點頭,“是的。”

謝東洋盯著阮溪看一會,“溪爺,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原來鬧了半天,你還是個幹部子弟!那你這麽拼,上著那麽好的學校,還出來擺攤?”

阮溪道:“父母是父母,我是我,我們沒有關系。”

謝東洋突然想起來阮溪剛才和攤子前的那對男女吵架,說父母是那個女生的,她不要,於是他又問:“剛才那兩人到底是誰啊?女的是你姐姐嗎?”

阮溪又沖他點一下頭,“我父母收養的。”

謝東洋更好奇了,“那你們這關系……見面就呲……水火不容的……”

阮溪不想再多說了,只道:“這個說來可就話很長了,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謝東洋看她不想多說也就沒再追著多問。

阮溪收了話題又轉頭看向許灼,問他:“我這裏可能要忙到晚上,沒有時間陪你去逛,你……要不再找你同學去?晚上忙完我請你吃飯。”

許灼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也沒什麽好逛的,要不我陪你看攤吧。”

阮溪意外地看他一會,笑一下說:“你不嫌丟人啊?”

他向來是最要面子的,專愛幹出風頭的事,可沒怎麽幹過這種丟臉丟面的事。

許灼轉頭往街面上看一眼,回過頭清下嗓子道:“反正這裏沒人認識我。”

這倒也是,阮溪看他是真不打算走,也就隨他留在這裏了。

剛好在這裏給她打工,她晚上請他吃飯。

中午這陣人少,兩人便又坐著聊了會天,聊了聊各自這兩年的經歷,也說了說自己現在的一些情況,把各種信息都交換了一下。

阮溪其實沒多少事情可說,初二那一年的時間,每天就是和阮潔悶在家裏,悶到高考恢復參加了高考,考上了心儀的大學,激動了一下。

上大學後就是學習,還有在外面跑廠子。

當然跑廠子這些事她都沒有說,畢竟不是什麽好深入聊的事情。

而許灼這兩年過得比阮溪還要單調,因為部隊的生活更枯燥更是一成不變,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除了訓練內容和強度有不同,其他的幾乎沒有什麽變化。

在他倆敘舊的時候,謝東洋趁中午沒人趴攤位上眯覺去了。

過了中午這陣,下午街面上的人微微多起來,有人上來看東西問價錢,謝東洋被阮溪拍醒,跳起來眨眨眼,又開始下午半天的忙碌。

阮溪忙了一會,趁沒人的時候對許灼說:“你幫我看一會攤,我馬上回來。”

許灼以為她要去上廁所,自然應下讓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