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陶燁莫名其妙:

“你信不信邪和我有什麽關系?”

醉漢顯然是被陶燁不害怕不退縮的態度激怒了,一把抓住陶燁的領子,瞪著滿布紅血絲的三角眼,破口大罵:

“%&(&#%&*!!”

在被醉漢提住領子的時候,陶燁的心裏出現了一個聲音:

人間辦人員不得在任務執行期間外的時間使用規律之力。

這是陶燁在鬼界管理署上培訓課時,培訓老師一節課強調三遍的東西。

陶燁思考:怎麽用現在這副缺乏鍛煉的肉身讓面前這個彪形大漢乖乖就範。

還不等陶燁思考出個所以然來,路軼的聲音就在一邊響起:

“這位先生您好,可以煩請您把人放下嗎?”

陶燁像被拎住後頸的老虎一樣,僵硬地扭頭看了路軼一眼,心情復雜:

為什麽路處長在這種狀況下還在追求文明禮儀啊!?

俗話說得好,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醉漢顯然不是個體面人,非但沒有松手,還罵道:

“你他娘的又是哪個了,滾!”

不知路軼從哪裏弄來了三瓶燒酒和一疊紙杯,他倒了兩杯酒,將其中滿滿的一杯送到醉漢面前:

“先生,我敬您一杯,您消消氣。”

醉漢一掌打翻路軼遞過來的酒杯,嚷道:“你算什麽東西,配和老子喝酒?”

陶燁感覺頭都要暈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原身的身體素質實在不算好,吃了一百串燒烤就開始犯胃病。陶燁心下想著:

碰到慫蛋上司算我倒黴,違紀就違紀,總比吐出來強。

陶燁剛想用規律之力將醉漢的手彈開,就聽見路軼對在場所有食客道:

“扭過頭去。”

這句話與路軼平時說話的語調截然不同,低沉而不容置疑。

陶燁正晃神時,一聲脆響,一個燒酒瓶在醉漢的腦袋上炸開了花。

緊接著又是一聲脆響,又一個燒酒瓶砸在了醉漢的腦袋上。

燒酒瓶連砸三個,醉漢的嘴裏發出模糊不清的求饒聲,攥著陶燁衣領的手也順勢松開了。

醉漢捂著滿頭的鮮血和玻璃渣蹲在了地上。

在場的食客和老板,竟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都在各吃各的,各忙各的。

就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路軼從桌上的紙巾盒裏抽了兩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拭掉手上沾上的燒酒,撇了一眼醉漢的同伴們,神情平淡:

“送他去醫院,就說是你們酒後鬥毆失手砸的。”

醉漢的同伴們茫然地點了點頭,呆愣了兩三秒,紛紛去扶蹲在地上地醉漢了。

“走吧。我已經付過帳了。”路軼提起公文包,轉眼看向陶燁,柔和地笑了笑。

陶燁沒有應聲,跟上路軼離開的腳步,臨走時還往醉漢開了花的頭皮上啐了口唾沫。

坐在路軼的副駕駛上,陶燁忍了很久才開口問道:

“不是說任務時間之外不允許使用規律之力嗎?”

路軼單手扶著方向盤,雙眼注視著前方的路況,微微勾了勾唇角:

“保護自己的身體也是任務之一。”

懂了!頂級理解!

陶燁心裏樂開了花,在人間為所欲為的日子來臨了!

路軼把陶燁送回學校後就離開了。

在學校門口被保安攔住的陶燁活學活用,篡改了保安的記憶,讓保安短暫地以為學校沒有夜間門禁,順利溜回了寢室。

躺在原主的床位上,陶燁很快就睡著了。

這麽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入睡,以至於他沒有聽到早晨的鬧鈴,一覺睡到了11點多。

陶燁是被張明鶴的電話吵醒的。

有起床氣的陶燁先是壓了兩次張明鶴的電話,可張明鶴持之以恒地打來了第三次。

被擾了清夢的陶燁接通電話,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燁哥,不好了,麥小波去系主任那裏告了你的狀,現在系主任讓你趕緊來她辦公室一趟。”

陶燁眯了眯酸脹的眼,艱難地伸了個懶腰,對電話那頭的張明鶴說道:

“來我寢室一趟,順便幫我買個新牙刷。”

張明鶴:……

十幾分鐘之後,張明鶴帶著新買的牙刷和一杯咖啡出現在了陶燁寢室門口。

陶燁一邊刷牙一邊聽張明鶴把麥小波告狀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昨天晚上陶燁雖然消除了麥小波和姜鵬關於老教授的記憶,但還留存了他們欺負原主的記憶。

人類的記憶非常奇妙,即使一件事已經完全從他們的腦海中抹去,那件事所帶來的情緒也不可能完全消除。

麥小波早上醒來後越想越氣,憑什麽陶燁被他欺負了還能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校霸不需要面子的嗎!?

於是他叫上張明鶴和姜鵬,直奔系主任辦公室,汙蔑陶燁在標本室損壞實驗標本。

張明鶴的記憶雖然沒有被消除,但他卻被陶燁的規律之力束縛,沒有辦法向任何人講述昨夜在標本室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