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7頁)

按理說家中兩個壯丁,人口又少,不該窮到這般地步,但牛鐵生酗酒又好賭,他兒子又多次趕考落榜整日只想著讀書,以至於六十余歲的老婆婆還要靠買菜補貼家用。

後來牛鐵生酗酒過度,喝醉之後一頭栽在自家水缸裏淹死了,他兒子悲痛之下離家而去,不知所蹤。

過了幾年,牛鐵生的兒子帶著人回來,原是在外地科考中了個舉人,想接老婆婆去享福,卻不曾想老婆婆早就餓死在屋中,只剩一把皮包骨。

牛鐵生的兒子頂不住眾人的責罵,為老婆婆打一副棺材,想草草下葬離去,但後來這棺材停在院中死活擡不動了,緊接著那屋中的人接二連三暴斃,牛鐵生的兒子嚇了個半死,忙找了道士前來渡冤魂,將小破木屋改建成一座闊氣的大宅子,而後一走數年再也沒有回過沂關郡。

但是後來這座宅子周遭的人總是離奇失蹤,也經常傳來怪聲,有人說路過的時候能聽見老婆婆不甘的哭聲,還有人說站在墻頭上能看見老婆婆在院中遊蕩的印在墻上的影子,還說若是在那附近聽到有人叫你名字,千萬不能回頭應聲,否則會被老婆婆當替死鬼抓走。

於是住在溪邊的人幾乎全部搬離,最後只剩下了這麽一座宅子。

一連數年,關於那座鬼宅的傳聞從來沒有斷過,溫浦長曾經也派人拆除院子,但那些施工的人總是莫名其妙的死亡,邪門的很,再後來就沒人敢靠近這一帶了。

這鬼宅期間也有過幾年消停,這老些年都沒什麽動靜了,結果近日又鬧起來。

其實大概七八歲的時候,溫梨笙和沈嘉清帶著一票狐朋狗友曾經去那個地方玩過,在大白天去的,印象中那地方十分蕭條,院子當中停放著一口大棺材。

當時也就走到門邊,同行的一個男孩不知道看見什麽了,嚇得又哭又喊,轉頭就跑出了宅門,嚇得其他一夥人也接二連三的跑了。溫梨笙卻覺得來都來了,若是不進去看一番就走豈非白來?

於是拉著沈嘉清硬是在裏面逛了一圈,結果沈嘉清嚇得差點尿褲子,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最後被風伶山莊的人扛回去的。

這事還被溫梨笙笑話了好長時間。

想起幼年趣事,溫梨笙忍不住笑了一下,卻被溫浦長看見,警告道:“你不準靠近這個地方。”

溫梨笙道:“我又不是小孩了,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

溫浦長卻十分了解:“你對什麽東西不感興趣?你看見風幹的馬糞都蹲在旁邊研究半個時辰。”

溫梨笙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謝瀟南和遊宗,非常尷尬:“爹,這些小時候的事,就別提了!”

且這事是不是真的還兩說呢!她記憶中完全沒有這事。

溫浦長輕哼一聲:“怎麽,我還說不得了?”

溫梨笙磨了磨後槽牙,短暫的安靜之後她便開始打擊報復:“之前你不也撿回幾塊狗屎說是名貴的藥材,要泡水喝嗎?我攔著你你還要揍我。”

溫浦長道:“你八歲的時候去隔壁家偷桃子被蜂追,半張臉腫了四五天。”

溫梨笙:“你吃了我偷的桃子之後過敏,整張臉腫的像個豬頭,姨夫上門來看望還以為你是隔壁鄰居。”

“你少在世子面前造我的謠。”

“有世子在此,我自是不敢說一句謊話的。”

謝瀟南:“……”

父女倆就這麽旁若無人的鬥嘴,遊宗聽得津津有味,想笑又不敢笑,憋紅了一張臉。

謝瀟南眸光一轉,忽而說道:“到酒樓了。”

溫浦長這才與她休戰:“總之你記住了,不準再去那個宅子。”

“好好好。”溫梨笙連聲應道:“知道了,我若是去了,就罰我抄勸學一百遍。”

話音剛落下,馬車就緩緩停住,溫梨笙第一個撩簾出了馬車,前方幾步遠就是沂關郡相當有名的酒樓,名為“十裏醉”。

酒樓平日裏接待的客人雜而繁多,郡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倒不會在這裏,只是因物美價廉才頗得郡城百姓的喜愛,白日裏生意熱鬧。

溫家在郡城中雖然名聲不大好,但是郡城的人都認識這一大一小父女倆,不管是走到何處身旁的人都會退避三舍。

是以不需要侍衛開路,擁擠的酒樓中也主動讓出一條道來,由謝瀟南打頭,喬陵斷後,一行人在店小二殷勤的帶領下上了二樓的雅間。

雅間不大,但幹凈敞亮,門窗一閉也能阻隔絕大部分的聲音,幾人落座之後,由溫浦長做東點菜。

溫梨笙算是第二次與謝瀟南同桌吃飯,先前的兩次他都帶著人皮假面,溫梨笙當時並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依稀記得他吃飯很講究。

很快地,店小二就送上了一套牙白色的餐具,每個人面前擺著兩雙筷子,其中一雙是公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