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7頁)

謝瀟南應當是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他起得很早,溫浦長登門的時候他正在慢悠悠的吃著早膳。

他露出些許疑惑的神色,放了筷子起身前往正堂,同時下人也將溫浦長引了進來。

溫浦長合袖行禮:“見過世子,一大早登門叨擾,望世子見諒。”

謝瀟南說道:“無妨,溫大人請坐。”

這一聲溫大人,讓溫浦長幾乎是立馬就想起了自己在夢中的場景,謝瀟南一身大紅的喜袍對他垂首喚道:“嶽丈大人。”

那聲音和語氣,與現在簡直一模一樣。

溫浦長有稍微的走神,站原地沒動,謝瀟南疑惑的看他一眼:“溫大人?”

溫浦長連忙回神,尷尬的笑了笑而後坐下,從袖裏拿出錦布包得好好的扳指放在桌上:“這是笙兒先前從世子手中拿走的扳指,今日送還於世子,我來時仔細檢查過了,並沒有任何損壞的痕跡,笙兒先前做事無禮,世子莫怪。”

謝瀟南的目光落在錦布上,看了好一會兒才問:“是她說要還的?”

溫浦長先是點頭,而後疑問道:“世子可是有什麽事嗎?”

謝瀟南的聲音有些低,頗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她昨日還跟我說不會歸還。”

“啊?”溫浦長嚇一跳:“她真說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謝瀟南看見他的神色,眼眸輕彎的笑了一下:“溫大人不必在意,令愛的性子本就比尋常姑娘活潑,這些小事我並未放在心上。”

其實謝瀟南是真不覺得有什麽,這個扳指是他出生的時候先帝賞的誕生禮,說貴重也確實貴重。

但與溫梨笙先前拽著他自打出生起就隨身攜帶的護身玉亂跑,他在後面追攆一事相較,這個扳指還真不算什麽。

也正是因為那事,從來不在脖子上戴東西的謝瀟南把護身玉編了繩掛在了脖頸上。

溫浦長要是知道了,肯定當場氣得頭發都炸起來,指著溫梨笙上蹦下跳的斥責。

謝瀟南想到這,眼中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許。

溫浦長鮮少見他這樣笑,只以為是扳指還回來了他高興,於是也不再多留,起身告辭前往官署。

他走之後,謝瀟南站在桌前,又看了那錦布包著的扳指片刻,最後將錦布解開,就見墨玉飄著白煙的扳指裹在其中,泛著潤澤的光,他想了想,而後戴在了手上。

玉是溫涼的,似還殘留著體溫。

溫梨笙閑了兩日,沒等到閩言上門,就先等到了單一淳出事的消息。

這日,混世小隊裏的阿誠急沖沖的上門求見溫梨笙,說是有大事要稟報。

溫梨笙心想著,這小子慣會一驚一乍的,每次都說是有大事,但實際上都是些芝麻大點的事,於是倒也沒著急,啃著果子慢悠悠的晃去了大門口。

就見阿誠急得滿頭大汗,看見她之後立馬就迎上來喊道:“老大老大,出大事了!”

溫梨笙道:“什麽事啊?”

“你還記得先前你在千山書院念書的時候,跟你有些交情的單一淳嗎?”阿誠問。

“知道啊,怎麽了?他又在什麽地方吃飯付不起銀錢了?”

阿誠跟單一淳是相識的。

單一淳初來沂關郡的時候,捧著個破碗在街頭乞討,渾身臟兮兮的,那破碗只收銀錢不要飯食,誰若是往他碗裏扔饅頭還是什麽的,他就會勃然大怒。

阿誠就是當時見他可憐,好似餓得皮包骨了,就往他那破碗裏倒了一碗濃粥,單一淳當場把碗蓋在了阿誠的頭上,兩個人在街頭大吵一架。

巧的是溫梨笙正好從那裏路過,那時候混世小隊還沒有八個人,溫浦長也沒給他們賜名“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她對阿誠還是很倚重的,於是站出去給了單一淳些銀子解了圍,得知他會武功之後,就跟他說千山書院還招夫子,讓他去試試。

後來單一淳真去試了,然後從街頭的乞丐,變成了書院裏的武夫子。

“不是!”阿誠急聲道:“我方才聽說單一淳住的地方著了大火,他身上燒著火從屋子裏沖出來,等到周圍的人端了水來撲滅的時候,他已經燒得沒個人樣了!”

溫梨笙聞言,臉上的那股子滿不在意瞬間消散了,擰著眉頭沉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千真萬確!”阿誠道:“我知道老大與他有些交情,所以趕緊來把事情告訴你了。”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了,溫梨笙根本反應不過來,忙道:“我先去看看。”

溫梨笙知道單一淳住在何地,因為他先前是個乞丐,在沂關郡無親無故的,加上兩人交情也算不錯,所以之前過年的時候,溫梨笙帶著沈嘉清一起,提了酒和肉登門拜訪,給他送了點溫暖。

他住的地方在郡城很偏,不過離千山書院近,所以平日去教學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