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2/5頁)

所有紙上,只有這一句話是非常正經的注解。

謝瀟南將紙放到她面前:“這也是你寫的?”

“是啊。”溫梨笙停下手,轉頭看見那句話,理所應當道:“國事之興亡,君臣有責;天下之興亡,匹夫有責。我應該沒有理解錯這句話的意思吧。”

他一下笑了,好似有著融化冰雪的春意,帶著些許的嘉賞:“不曾想你還有這般覺悟。”

溫梨笙不滿道:“世子不要看不起我們這些北境的小老百姓好不好,我們雖遠在邊境,但也有一顆錚錚的愛國之心。”

“是嗎?”謝瀟南把紙拿回去重新整理疊放好,說道:“那你回頭問問沈嘉清有沒有這樣的想法。”

溫梨笙想都不用想,回道:“他當然有。”

沈嘉清若不是心懷大義,又怎會背上行囊遠走他鄉,懲惡揚善,為天下太平出一份力。

謝瀟南對這句話不置可否。

溫梨笙也沒在意,繼續低頭抄寫文章。

許檐讓她抄的時候,並沒有指定是那篇文章,所以溫梨笙小小的偷了個懶,挑了三篇比較少的文章來抄寫,加之謝瀟南坐在她身邊如此安靜,她偶爾擡頭就會看到他目光沉浸在紙張上,無比認真的看著那些荒誕的內容。

溫梨笙就覺得仿佛抄寫這些東西也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上午的課只過了一半,她就將三篇文章給抄完了,甩了甩有些酸類的手腕,溫梨笙見謝瀟南正在看書,便將身子一歪,頭湊到他的肩膀邊上:“世子在看什麽呢?”

“抄完了?”謝瀟南瞥一眼突然湊到他身邊的腦袋。

溫梨笙點點頭,上面的墨跡已經晾幹,她拿給謝瀟南。

上面的字跡工整幹凈,看得出溫梨笙心情是很好的,她的情緒都表現在字裏,謝瀟南笑了一下,而後道:“抄文章的速度越發快了,下次可以多抄兩張。”

溫梨笙聽後嚇得花容失色:“我露出了這麽大一個破綻嗎?”

她本來想著快些抄完跟謝瀟南說話的,結果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樣的評價,溫梨笙心說看來下次要注意一下了,絕對不能再抄那麽快。

謝瀟南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搖頭輕嘆,又覺得好笑。

奚京南郊街頭有個經常敲碗要飯的乞丐,都會把多余的銅板省下來去買書看,溫梨笙的好學程度遠遠及不上一個乞丐。

他拿出錦帕沾了些桌上的茶水,然後拉過溫梨笙的手,低頭將她小指頭上的墨跡擦去,輕柔的力道在她白嫩指頭上留下些許紅色的印記。

謝瀟南想起當初在梅家酒莊遇到她時,與她爭奪那塊護身玉,就這樣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指印,當時由於氣急所以力道不輕。

如此想著,溫梨笙當時一定覺得手腕很痛。

他的手順著手背往上,滑到腕間,然後輕輕揉了揉,眸中帶著些許疼惜。

這只手真是嬌嫩的很,筆杆子拿久了都會覺得累。

溫梨笙道:“你在占我便宜嗎?世子爺。”

“嗯。”謝瀟南應了一聲:“我在想你這手腕這麽細,我稍稍用力就能折斷。”

溫梨笙露出驚訝的表情,然後用兩只手一把將他的手包裹住,笑嘻嘻道:“現在你的手被我抓住了,可別想再為非作歹。”

謝瀟南看了一眼,見她的手嬌小的很,即便是兩只手也未能把他一只手給包裹住,嗤笑了一下,而後問道:“你平日裏怕你姨夫嗎?”

“什麽?”溫梨笙被他莫名其妙的一個問題給問住,剛想問他說這是什麽意思時,身後傳來了許檐的聲音。

“文章都抄完了?”

溫梨笙嚇得一激靈,當即甩開了謝瀟南的手,由於動作太大,不小心把他的手甩得磕在桌子上,發出“咚”地輕響。

溫梨笙也無瑕顧及,轉頭對許檐端出一副諂媚的笑:“姨夫,你怎麽走路沒聲呢?我可是溫家的獨苗苗,你這要是把我嚇壞了怎麽辦?”

許檐眼皮子抽得厲害:“你不把我嚇死就不錯了,跟我出來!”

溫梨笙哀嘆一聲,看了一眼眸中含笑的謝瀟南,又看一眼他磕到的手,最後垂著頭跟在許檐後面。

出門之後往旁走了一段路,四周無人,唯有寒風呼嘯。

“你怎麽回事?”許檐調整了個位置,讓她站在背風處,結果一張口就灌了滿嘴的冷風,他咳了兩下而後道:“怎麽對世子動手動腳,從哪裏學來的流|氓做派?”

溫梨笙縮著肩膀小聲道:“這怎麽能叫流|氓呢?這是同窗之間的美好情誼,姨夫你不懂就不要亂說。”

“人家世子都不樂意讓你靠近,就你這個臉皮厚的,推一下推兩下還往上湊。”許檐捏了捏她的臉頰。

“我真沒有!世子肯定是樂意的,你看他笑得多開心呐。”溫梨笙在心裏大聲喊冤,怎麽到了許檐嘴裏,她就成那個死皮賴臉黏著謝瀟南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