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4頁)
她的親吻輕柔而無力,像一只小貓玩弄著毛球似的,一會兒撓一下,一會兒抓一下,笨拙而生疏的主動著,撩撥得謝瀟南渾身都發熱了。
溫梨笙也是想著之前的幾次去學,但她學得不得章法。
熾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不知道是誰的呼吸聲慢慢粗重起來。
溫梨笙也沒堅持多久,松開他的唇紅著臉,舔了舔有些濕潤的唇瓣。
謝瀟南垂眼看著她的唇,將手按在她的後背上,稍一用力就想低頭再吻上去。
溫梨笙卻用手擋了一下:“夠了夠了,我要這些謝酬就足夠了。”
他呼吸有一瞬的重了,低聲說:“還不夠。”
“等下,先讓我休息唔——”溫梨笙剩下的話,都被謝瀟南咬著唇吃進了嘴裏。
等她渾身無力的靠在謝瀟南的肩膀上時,心想著至少緩解了一些謝瀟南心中的消沉,不算吃虧。
溫梨笙與謝瀟南告別的時候,用指頭勾了一下他受傷的那只小拇指:“我包紮得不好,可能有些地方沒有處理幹凈,等會兒讓醫師來給你看看,一定要勤換藥,冬天傷好得慢,千萬要注意別碰水。”
謝瀟南輕輕捏了下她的耳朵尖,低聲應道:“嗯。”
“那我走了。”溫梨笙巴巴的看著他。
她眼神裏盡是黏黏糊糊的不舍,這種眸光讓謝瀟南也頗為動搖,卻還是說道:“回去吧。”
最後溫梨笙上了馬車,頭從窗子探出來,看著他直到身影隱沒在黑暗中完全瞧不見了,才重回車廂中,她將頭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片刻後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謝瀟南的前世真的背負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重任,他每往前走的一個腳印都踩在荊棘之上,哪怕鮮血淋漓,腳印頗深,也沒有退縮。
想起夢境中她大聲責罵謝瀟南的話,背負了這麽多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那些話定然如刀子一般往心裏戳吧。
再強大的內心也會變得千瘡百孔,幸運的是他從一個少年很好的成長為男人,並不為這些艱難險阻所打敗。
只是溫梨笙到底是個姑娘,心十分柔軟的,被輕輕戳一下就會感覺生生的疼,然而一想到謝瀟南前世的經歷,就好像鋒利無比的刀刃往心口最柔軟的地方紮一樣,心疼得厲害。
她擡手擦了一下滑落的淚珠,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也落了下來,成串似的完全止不住。
馬蹄踏過鬧市,又行過安靜的街巷,將溫梨笙送回溫府。
她揉了揉泛紅的眼睛回府,因著心情低落沒什麽胃口,她匆匆洗漱上床,又因沒什麽睡意輾轉反側了到深夜,才慢慢睡去。
溫梨笙不止一次的夢到站在薩溪草原喧囂的風中,衣擺飄搖的謝瀟南,他的腳下是一層層隨風翻滾的草浪,頭頂是一望無際的藍天。
那是世間少有的絕色,是印在她腦中獨一無二的風景。
謝瀟南站在那片廣闊的天地時,風傳過他的指縫,長發,衣袍,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尋,風是自由的。
溫梨笙也想讓他變得自由。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她途中醒來好幾次,早上又醒得很早,看見溫浦長匆匆忙忙往外走。
溫梨笙睡眼惺忪地與他打招呼:“爹,是要去官署嗎?”
“嗯。”溫浦長應了一聲,突然站住,對她說道:“你這兩日別往外跑了,好好在家中待著,知道嗎?”
“怎麽你這話能重復那麽多次啊,之前不是說過了嗎?”溫梨笙小聲嘀咕著。
溫浦長沒好氣地瞪她一眼:“但凡你長點耳朵,我也不至於一句話反復叮囑。”
“知道了知道了!”溫梨笙應道。
她朝謝府方向的天際看了一眼。
建寧六年,臘月二十四,沂關郡迎來小年。
這日下雪了,大雪紛飛不停,家家戶戶熱熱鬧鬧,開始準備豐盛的菜肴,孩子們頂著大雪從街頭跑到街尾,笑聲傳得老遠。
溫梨笙起了個大早,一醒就看見滿天飛雪,地上也鋪上一層白色,她連忙穿衣走出去,鞋子踩在雪地裏,咯吱咯吱的聲音響起,一個完整的鞋印就印了上去。
她往前院跑,大聲喊著:“爹——”
然而從後院跑到前院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溫浦長的身影。
溫浦長接近年關就會開始休假,不需要去官署,在家好好休息就行,怎麽這一大早的就不見人呢?
正疑惑的時候,沈嘉清就上門了,一跨進大門就開始嚷嚷:“梨子梨子,十七歲的老姑娘,人呢?”
溫梨笙聽了之後立即氣得一蹦三尺高:“你說誰是老姑娘!”
沈嘉清笑嘻嘻的走過來,點頭誇贊道:“不錯不錯,一大早就在鍛煉身體了?蹦得還挺高。”
溫梨笙捏了個雪球砸他:“我砸死你這張破嘴!”
沈嘉清一個偏頭就輕松躲過,而後連忙也捏了個雪球砸她,溫梨笙躲閃不及時一下就被砸中腦門,雪球碎成一片,紛紛落在她的肩頸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