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5頁)

謝瀟南眉梢輕動,眼眸輕彎,而後低頭覆住她的唇。

大約是得到了滿足,溫梨笙原本皺起的雙眉慢慢松開,抱著他唇齒交纏,不過他離開得很快,將她按下蓋上了薄被,說道:“好好躺著,等會兒喝藥。”

溫梨笙不想喝,剛張口,就被謝瀟南看出了心中所想,率先一步道:“必須喝,不喝的話就沒有親親。”

溫梨笙當下沒再說話。

謝瀟南出門之後,她才反應過來。

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憑什麽要用這話來威脅她?

她難道是那種必須要親親的人嗎?!

溫梨笙越想越氣,握著拳頭對著枕頭捶了兩下,放下狠話:“好你個謝瀟南,你最好不要親親。”

等了會兒,謝瀟南去而復返,將屋中的燈又點亮兩盞,房間頓時變得十分亮堂,他從旁出拿了一本書落座在床榻邊的裘毯上,低頭翻書是說:“喝了藥再睡,春雨到現在還沒停,恐怕今晚是回不去了,我已讓人傳了信回去知會溫大人,你不必擔憂。”

溫梨笙心說我才不擔憂呢。

當初她爹接手謝瀟南的人南上開拓造反之路,將她獨自丟在沂關郡大半年,後來她因為意外被拐去了奚京,她爹還因為新朝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壓根就不來看她。

若不是當初她在宮中亂砸東西,還跟謝瀟南大吵一架,只怕她爹要忙到新朝穩固之後才會來看她。

不過說實話,她爹的確比她會看人,他對謝瀟南的信任度極高。

溫梨笙趴在床榻上無所事事,高熱讓她有些難受,呼出的氣息太過滾燙,便說道:“我想喝涼茶。”

謝瀟南頭也不擡:“不行。”

“我身上很熱。”溫梨笙扯了一下領子,領口嫩白的肌膚露出一片。

“喝了藥就好了,別急。”謝瀟南放緩聲音。

溫梨笙看著他被燭光籠罩的側臉,安靜下來,眼眸一動不動的盯了好一會兒,逐漸又感覺到困意,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溫梨笙聽到了謝瀟南在耳邊的低聲,睜開眼睛就見他坐在床邊,手邊的矮桌上擺著一碗藥,碗裏黑乎乎的,散著一股子苦澀的味道。

這種藥很難喝。

謝瀟南將她扶坐起來,把肩頸處有些松垮的衣裳合好,哄道:“來,喝了這碗藥再睡一覺就不難受了。”

溫梨笙只看一眼這藥,就滿臉的抗拒,偏了偏頭,意思十分明顯。

“必須要喝。”謝瀟南用另一只手扶正她的頭:“不喝藥好不了,明日也回不了家,若病症嚴重了,可就不止喝這一碗那麽簡單的。”

溫梨笙出現不開心的神色。

謝瀟南就說:“你若是不喝的話……”

這話約莫是想威脅她什麽,但謝瀟南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沒能有什麽東西能用來威脅她,難不成說不給她吃東西?

這當然是不行的,若是餓著她,心疼的還是他。

正當謝瀟南正在想剩下的話時,溫梨笙就問:“我不喝你要如何?難不成要一口一口的喂給我?”

謝瀟南定定的看著她,忽而嘴角一牽,露出個輕笑。

大雨傾盆,空中起了一層霧,還未完全散盡的寒氣又重新襲來,卷著狂風驟雨拍在窗上屋頂上,發出密集的聲響。

屋中燃著裊裊輕煙,溫暖幹燥的氣息隔絕了外頭的寒冷潮濕。

靜謐的房中時不時傳來吞咽的聲音,伴著少女的嗚嗚低聲。

溫梨笙被他按著後腦勺,一口一口的吞下他渡過來的苦澀,漂亮的眉頭緊緊皺起,雙手推拒起來:“唔——”

謝瀟南將嘴裏的藥全數渡完才後撤了些許,抵著她的額頭,與她鼻尖相觸。

溫梨笙像是跑了好長的路似的,累得喘息不止,把頭扭到一邊,連唇上殘留得藥漬她都不想舔一口,太苦了!

謝瀟南說:“還剩半碗。”

“不喝了不喝了!”溫梨笙立馬拒絕,皺了皺鼻子道:“喝半碗就夠了,藥效是一樣的。”

“你知道方才那半碗有多少被我喝了嗎?”謝瀟南哼笑一聲,也不與她爭辯,只擡起碗又往嘴裏灌了一口。

溫梨笙一見他這樣,就知道又要被喂藥,於是急忙掙脫他的手往床榻裏面躲去,喊道:“我不喝啦——”

謝瀟南豈能讓她跑,捉著她的手稍一用力就將她拉了過來,力道略有些強硬,溫梨笙是半分也掙紮不開,只能仰著臉被強迫灌下剩余的半碗藥。

這下不僅是嘴裏,連嗓子肚子都是苦的,打個嗝都是一股子酸苦的味道。

謝瀟南用錦帕將她唇邊的藥漬擦幹凈,又將有些亂的發絲歸到她而後,倒了被熱茶給她:“外面正下著雨,沒有蜜餞,且先忍耐一會兒。”

溫梨笙喝了一肚子的苦藥,這會兒舌根還發麻,又因為是病著身體不大舒服,頓時來了脾氣,怨道:“怎麽連個糖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