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開一間房(第2/3頁)

警察是公事公辦,陳洛愉也清楚不可能不了了之,只好又問:“他要賠多少?”

“這要看他跟索償方怎麽協商。”

“要是他賠不了,又沒有抓到鬧事的人呢?”

“那就只能走訴訟程序,看法官怎麽判。”

放在牛仔褲口袋裏的手指捏緊了煙盒,陳洛愉蹙著眉,問:“我可不可以見他?”

吳警官拒絕了,並說還有事要先去忙。

陳洛愉追了一步停下來,看著吳警官離開的背影,又望了望左側上樓的樓梯。

這裏是派出所,就算他再心急想見陳飛麟,也不可能就這麽上去。

現在已經通知陳飛麟的學校,輔導員肯定會馬上過來,他只好又回到椅子上等。十幾分鐘後看到一名年輕人跑進大廳和保安說話,他聽到陳飛麟的名字,馬上上前自我介紹。

那位輔導員看著他:“那你知道事情的經過?”

“知道一部分。”

“你把知道的都跟我說下。”

保安在他們說話時打電話通知了吳警官,然後叫人把輔導員帶上去。陳洛愉又回到門口等,望著天邊湧動的烏雲,他忽然想起了母親劉麗亞。

劉麗亞是個律師,雖然人在北京,但是可以打電話問她意見。不過她肯定會多心自己是不是交了不好的朋友,再說這事的處理結果還沒出來,他不該這麽快亂了陣腳。

又過了半小時,陳飛麟總算下來了。

陳洛愉走上前,礙於輔導員在場不好開口,只能先聽他們說話。

陳飛麟可以離開了,輔導員想帶他回宿舍,他說還有點事要處理。輔導員也沒勉強,叮囑他幾句就先走了。

等陳飛麟身邊沒人了,陳洛愉才小聲問道:“你怎麽樣?”

陳飛麟的嗓音啞了許多:“沒什麽大礙。”

他這麽說著,走樓梯時卻踉蹌了下,右手也按住腹部。

陳洛愉伸手扶他,他避了一下沒避開,轉頭對上陳洛愉的視線,看到那雙望著自己的眼睛裏寫滿了真切的關懷。

除去家人之外,陳飛麟從未在別人眼中看到過這種情緒。他頓了頓,不禁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跟朋友去酒吧喝酒,剛好看到警車,問了才知道發生什麽事。”陳洛愉邊解釋邊看著陳飛麟的腳下,“你肚子的傷怎麽樣了?醫生怎麽說的?”

“驗過傷了,小毛病。”

對於外傷可能導致的弊病,陳洛愉非常清楚。尤其是一些看似不重要的傷勢,後續一旦出現內出血沒有及時治療,會引發更嚴重的問題。

他勸道:“我陪你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吧。”

“不必。”陳飛麟拒絕道,“你回去吧,我沒事了。”

“我今晚不回宿舍。”

他倆站在路燈下,昏黃的光線將兩道影子延伸向遠方,幾只蚊蟲在頭頂肆意飛舞著。

這是個悶熱的夜晚,也是個讓人心煩的夜晚。

剛才在酒吧被人打的時候,陳飛麟很想還手,不過因為學校的性質特殊,他還是束手束腳了。

穿著被汗浸濕的調酒師制服,忍著肌肉和關節的疼痛站在派出所大院裏,他心裏真的窩火,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待著。可是陳洛愉等了他很久,現在又這麽看著他,好像他們的關系已經很熟了,陳洛愉應該要這樣關心自己,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只是普通朋友。

嘆出一口氣,陳飛麟的語氣終於不再像剛才那麽冷淡。

他無奈道:“我們還不熟,你不必這樣。”

“你都能帶著我運動了,怎麽還說不熟?”

“你不是都沒來麽?”

陳洛愉被噎了一下,回答道:“那是因為我沒習慣這麽早起,我不會爽約第三次的。”

陳飛麟繼續往前走,繞過派出所的金屬閘門後,陳洛愉又催了一次:“去醫院吧。”

“真不用,我的身體自己清楚。”

去醫院檢查花不了多少錢,何況陳飛麟打了三份工,應該不至於拮據成這樣。不過他這麽堅持,倒讓陳洛愉記起他上次溺水也沒去醫院的事。

陳洛愉試探著問:“剛才的事情怎麽解決的?你要賠錢嗎?”

陳飛麟搖搖頭,明顯是不想談的態度。陳洛愉只好扶著他繼續往前走,到路口時陳飛麟停下來:“我要回酒吧拿東西,你先走吧。”

“我陪你去。”

伸手攔下一輛剛好開到旁邊的出租車,陳洛愉打開車門看著陳飛麟。

他倆僵持了片刻,最後還是陳飛麟先妥協,坐進了車裏。路上誰都沒說過話,他倆各自看著窗外的風景,等車子開到酒吧門口,才發現酒吧已經關門了。

陳飛麟的手機,背包和衣服都在裏面。望著緊閉的鐵閘門,陳洛愉說:“這麽晚你也沒法回宿舍了,對面有家酒店,我去開間房讓你休息一下吧。”

作者有話說: